天气虽冷,可湖面只结了一层薄冰,江采棠整个身子都在水里泡着,冷得直打寒颤。
煞白着一张小脸儿道:“我不会游泳。”
有侍卫要跳下去救,被碧莲死死拽住:“快来人啊!公主被这个贱婢推到湖里了,快来人啊!”
“你三只眼睛都瞎了?”方落月冷冷看她。
碧莲对她的嘲讽不闻不问,只是一味扯着嗓子大喊公主落水了,眸光一直留意齐骁寒那边的动静。
齐骁寒心里自然清楚她们主仆二人打的什么算盘。
烦躁地皱起眉头,让忠国去救人。
等忠国到了湖边,碧莲又将他拦下:“我们公主还未出阁,怎么能被你一个外男触碰!”
江采棠被冻的实在受不了,朝着齐骁寒的方向弱弱出声:“太子哥哥,救我……”
齐骁寒岿然不动,没有半分要出手搭救的意思,只淡淡道:“去找个会水的女眷来。”
“太子哥哥,再磨蹭下去我会被冻死的,你难道忘了我母后是怎么死的了吗?”江采棠情急之下说出这话。
齐骁寒身形一滞,终是迈开步子,亲自跳下湖将她抱上岸。
江采棠缩在他怀里,疯狂汲取他身上令人沉醉的清冽气息,红着眼眶道:“太子哥哥,我的令牌丢了,在你的丫鬟房里搜出来,我只是想问清楚,她却……”
“令牌不是没丢吗,你也没什么大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宫。”齐骁寒冷淡出声。
江采棠不可置信看着他:“你这是在袒护那个丫头吗?”
她紧紧抓着齐骁寒的胳膊不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骁寒哥哥,我母后为了救你而死,我因为你从小就没有母亲疼爱,你就是这么对我吗?”
她眼里闪烁着近乎病态扭曲的阴芒,完全不顾尖锐的指甲已将他的胳膊抓出血痕。
这种神态齐骁寒以前也见过。
那是两年前,他从战场上捡回一个失去父母的女童。
带回家中悉心照料,本想跳过结婚生子收收她为义女。
江采棠却不爽他对女童笑的次数太多,趁他带兵出征之际。
将那女童绑进麻袋沉江了。
倘若他今日不表态。
下一个这般下场的就是方落月。
无奈只得沉着眸子走向方落月,抬手将她推进了湖里。
“敢对公主动手,你就在湖里泡一天好好反省,天黑了再上来。”
江采棠这才露出满意笑容,将头靠在齐骁寒胸膛,像只猫儿一样闭上眼睛小声呢喃:“骁寒哥哥,你要替我母亲守护我一辈子,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齐骁寒面具下的脸冷成冰雕,抱着她快步离开,直接坐上入宫马车。
等将江采棠身边的人一个不剩全都离开,忠国立刻和金月合力将方落月从冰湖上拽出来。
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方落月还是冷到牙齿打颤,脸色惨白。
“方小姐,我去给您请个大夫吧?还是让厨房煲盅热汤?您别怪我家主子粗鲁,他是有苦衷才这么做的,平时也不懂怎么和女子相处……”
忠国急得满头大汗,对方落月也用敬称,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回了侯府,齐骁寒的蛊毒就没着落了。
方落月没有理他,木着脸让秋月扶自己回房。
换了干爽的衣服躺到床上,她一遍遍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怒。
在这个权力当道的时代,宫里的人根本惹不得。
可她也只是想和渣男退婚,过自由躺平的日子罢了,为何就这么难呢?
金月见她从湖里上来就一直不说话,眼泪扑扇掉落:“小姐,奴婢求您了,咱们回侯府吧,只要您不愿嫁,侯爷一定会想办法的。”
方落月转头,抬手为她擦掉眼泪:“倘若现在离开,那之前的苦我不都白受了吗,况且……”
况且原主的记忆中,侯爷和李氏都十分宠爱她,那温馨幸福一幕幕,是身为孤儿的方落月从未体验的。
她不舍得让那么好的父母,因女儿的失误承担祸事。
秋月红着眼眶道:“况且什么?”
“况且你家小姐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不可能打退堂鼓的,一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方落月从床上坐起来,露出一抹干劲儿十足的笑。
秋月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可看着自家小姐这么有活力,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
齐骁寒送江采棠回宫顺带面见皇上,商讨一番国事,回太子府已经是半夜。
路过冰湖没看见方落月身影,召来忠国询问情况。
忠国端着一盅刚刚煲好的鲜汤,夹着双腿一脸痛苦道:“属下正要去看方小姐呢,这肚子突然痛起来,不行了,属下要去趟茅房,就劳烦您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