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不把儿子的话当回事儿,但是兄长的话她不得不细细琢磨。
“兄长可有主意?”
宋泊霖沉吟片刻,目光微敛,道:“萧韶九眼下和盛宁致的关系,我们可以大做文章,他的名声拖入泥沼。不论他是否真的以权谋私,只需世人皆言,定能让他声誉扫地,难以自辩。”
萧韶光赞同地点点头:“我和大舅想的一样。大舅,我出面不太方便,你去联系朝中几位重臣,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宣扬出去,然后我安排人收买几个天桥说书先生,编个故事在老百姓中传开,皇室名声受损,到时候父皇想大事化小都不行了。”
两日之后,朝堂之上风云再起,数位重臣联名上书,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萧韶九处理赵清叙一案背后动机的深切疑虑,激起层层涟漪。与此同时,民间巷陌间,一段隐去真名的评书悄然兴起,如同春日细雨,润物无声,却在人们心田悄然生根。
评书先生巧舌如簧,虽未直言其名姓,却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幅画面,让人听罢,心中自明其主。故事中的曲折离奇,与赵清叙一案的影影绰绰相互映照,引得茶余饭后,百姓们或低声细语,或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更有甚者,过往之事亦被翻出,昔日盛宁致以身撞柱的一幕,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一时间,京城内外,风起云涌,各种猜测与议论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萧韶九与赵清叙一案紧紧缠绕,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盛容珩一家四口坐在饭桌前,盛容珩没胃口吃不下去,盛母先拿起筷子道:“你不吃我们吃。”
“我可吃不下。”盛容珩捋着胡子,气的喘气声都比平时大。
盛母看向他,不满地说道:“你管他们怎么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过几天,就会有新的谈资,你再让他们说他们都懒得说。你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这点气量都没有么。”
盛宁轩噌的一声站起身:“我去街上走一圈,碰见有人在背后嚼舌头,我就揍他一顿,我看他们谁还敢说。”
盛容珩对儿子吹胡子瞪眉毛的,“你敢!生怕我不够烦是不是。坐下!”
盛宁致拿起筷子给每个人都夹了一筷子他们各自爱吃的菜:“大不了我去山上修行三年,自能堵住他们的嘴。”
“这可不行啊女儿。”盛母吓坏了:“你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出来,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又要出家,这可不行。就让他们说去呗,也不耽误我们一家人团圆。”
盛宁致面露愧疚之色:“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长姐!一家人怎么能说这种话。”盛宁轩闻言,眉宇间尽显不悦,
盛容珩轻咳几声:“爹不是那个意思。”
盛宁致笑笑:“女儿知道。吃饭吧。”
晚上,盛宁致捧着一本《楚辞》靠在罗汉榻上,长月从外面端进来茶水和点心,放好后转身点燃的中间的暖炉。
“转眼都十一月了,好冷呀,小姐您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长月搓着手道。
盛宁致放下书,接过热茶,轻啜一口道:“顺心他们今天启程了么?”
长月高兴地点点头:“嗯,赵凛传信回来说他们今天早上出发,晚上在客栈住一夜,明天早上肯定能到。因为顺心现在身子不便,所以走得要慢些。”
盛宁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倍感欣慰,一手托着茶杯底道:“现在这样真好。”
赵清叙通敌卖国,赵府上下被流放的事情传到顺心和赵凛耳朵里时,已经是事发后一个多月了。
顺心既想着和盛宁致的约定,又实在放心不下,就让赵凛一个人悄悄回京打探盛宁致的近况。
赵凛找到盛府时,恰好是盛容珩和盛宁致进宫面圣的那天。
长青把事情完整地告诉给赵凛,让赵凛放心。
赵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决定即刻起程,说要赶紧回去告诉顺心,让她安心养胎,原来顺心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因为放心不下盛宁致,忧思过度,她现在全靠大夫开的养胎药保胎,一下地活动就容易见红。这下子知道消息后能安心了。
结果昨天赵凛寄信来,说顺心坚持要回京城亲眼看看小姐。
“当初让顺心和赵凛离开京城,就是怕他们会被牵连,毕竟赵凛和赵管家同赵府又千丝万缕的了关系。现在他们能幸福,我的苦心就没有被浪费。”盛宁致道。
长月眨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小姐您呢?”
“我?”盛宁致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这一世现在的结局已经很好了。
至少盛家还在,盛宁致还在。
门外传来敲门声,长月去开门,竟然瞧见了萧韶九。
“王爷……”
长月回头看一眼小姐,自觉地退出屋子,从外面关好门。
盛宁致别过头去,不看他,冷冰冰地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