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叙尴尬的咳嗽一声,吃了闭门羹的窘迫袭上心头。
“想去趟宫里,看看有没有堆积的公文,结果走了一半意识到今天是中秋,还是回家多陪陪夫人和爹娘吧,所以就又折回来了。”
盛宁致瞧出他的尴尬之色,于是道:“既然老爷也回府,我们坐一辆车吧。”
赵清叙心中暗自思量:若真上了车,那车中没送出的礼物,岂不是要被发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邀请,让他一时之间,进退维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让盛宁致上车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怎么了老爷?”盛宁致眼含笑意,语调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实则心中已如明镜般透亮。
“没事,上来吧。”赵清叙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他侧身微让,以手示意。
盛宁致依言踏上马车,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车厢内静静摆放的几个精致大盒,心
“这是……?”
赵清叙赶紧解释:“想着回来的路上准备送给岳父大人的,以表对岳父大人的一片孝心与敬意。”
盛宁致道:“老爷有这个心就好,老爷昨日蒙冤,不如我们差人给云峰禅寺送去,以作香火钱,为老爷祈福,盼赵府上下平安。”
赵清叙当然不想把这个东西送给盛容珩,今天上午听赵大娘说,为了疏通关系,府里能拿出来的资金全都拿出来了。
“行,等我差人去送。”赵清叙想,到底送没送去,盛宁致也不知道,先这么应下吧。
盛宁致点点头:“嗯,我回头就让长青带人送去。”
“不用吧,夫人,长青是你的人,还得服侍你呢,这等琐事,随意指派府中其他下人前往便是。”赵清叙今儿本就不顺,这下子更是脸色难以保持平和。
“我身为府中主母,自当尽心竭力。您公务繁忙,这等琐事就交由我来打理吧,也好让您无后顾之忧,专注于更为重要的事务之上。”盛宁致微笑着说道。
赵清叙难以在推拒,只好答应。
回归赵府,赵清叙缓缓步入书房,身形带着几分沉思的凝重,静坐其间,让赵杰去把沈离找来。
言罢,赵清叙复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书房内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竹叶摩挲声。
半个时辰后,沈离的身影如约而至,步入书房。
赵清叙轻倚桌沿,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以指甲轻叩桌面,发出细微却节奏分明的声响。他语调平缓,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沉稳,缓缓问道:“皇城司昨日来赵府抓人,这事你可知道?”
沈离始终垂着头:“刚才赵杰同我说,我才知道。”
赵清叙抬手示意他坐。
“沈离站着就行。”
“沈离。”赵清叙起身,绕着他走了几步:“我与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只有你知道,你怎么看?”
沈离抬头看向赵清叙,脸上满是诚惶诚恐:“大人,我的双亲还在您手上,我怎么敢出卖您?”
赵清叙细细审视着沈离的神色,那份诚挚与急切,似乎并非轻易能伪装出来的。他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由得为之一动。
见赵清叙的神色未有全然释然,沈离突地膝行向前,重重一跪,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大人,请您务必相信我,沈离纵有千般不是,也断不会以家人性命为代价,行那背叛之事。我的忠诚,天地可鉴,望大人明察秋毫。”
赵清叙缓缓移步至座前,轻轻落座,目光深邃,似在权衡,又似在探寻:“既然不是你,依你之见,此事症结何在?”
沈离缓缓仰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思,“大人,现在我们大回和达塔关系紧张,皇城司抓捕达塔人也是情理之中,可能真的就是凑巧。”
前路不明,赵清叙愁眉不展。
沈离继续道:“依在下浅见,大人此刻宜采取避其锋芒之策,有什么安排您吩咐我就行了,我一介草民,他们很难怀疑到我身上。达塔人正急欲窥探我军之秘,此等时机,正是我们手中筹码价值倍增之时。这种时候我们才能把东西卖上价儿。”
赵清叙看向沈离,心里琢磨着他的话。
沈离神色凝重,语带急切地说道:“大人,时不我待,过了这关键时间,一切都晚了。”
为了补上疏通关系而花的银子,赵清叙终是轻轻颔首,应允了沈离的提议。
盛宁致回到主母院后,长青去送马车。
她换好衣服出来,看赵杰送来的晚上家宴菜单。
都什么时候,吃的还挺好。
熊掌、鱼翅……“怎么还有这个?”盛宁致的目光落在‘猴脑’上。
盛宁致气不打一处来,让长月去把赵杰喊来。
长月刚出去,长青回来了。
他行至盛宁致身旁,刻意压低嗓音,仿佛生怕惊扰了周遭的宁静,轻声细语地在她耳畔呢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