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人想杀他了,他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有可乘之机。在他发动楚陈大战前,他们已经相伴彼此三年了,即便这样,她还是无法看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感受到疼痛,他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看见他醒来,白茉怜才绽开笑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箭伤已经处理,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景策缓了口气,“这是哪里?”
白茉怜环视了一下四周,疑惑地回答:“这是一间破庙啊。”
“何方地界?”
“不清楚,不过我们是在济郾之间遭到埋伏的,应该现在也差不太多靠近济州了吧。”
姜景策忍耐着疼痛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身形,“我们进城。”
“不行!”白茉怜立马扶住他,严词拒绝,“现在进城太危险了,想杀你的人还没有揪出来,你进了城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况且此次刺杀如此靠近济州,说不定背后之人就藏在济州,甚至和济州城有关系。你的身份不容有失。”
姜景策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从地上捡了根棍子拄着,拂开了白茉怜的手,“朕出现在济州,暗地里的人便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动手,没有人敢背上弑君的骂名,可若是在此地,人迹罕至,他们便可毫无顾忌的杀了朕。”
“可你的身体这样,怎么撑得住?”姜景策早年一直以玉面公子的面目示人,为了打消先太子的怀疑,他并不精于武道。
“你是不是在担心她?”白茉怜心中苦涩,说实话她并不是没有私心。她不愿意提起那个名字,因为她知道,一旦提起她,姜景策就不会再属于自己,他们相伴的这些年,那些情意便都烟消云散了。刚刚她还在为和他的单独相处而感到窃喜,可这一切却这么短暂。
她饱读诗书,教养不允许她去厌恶另一个什么坏事都没做的女子。可她不相信,他们之间同生共死的三年,比不上另一个只是年少情动的影子······
姜景策没有回答,她也没再追问。
······
春风楼是济州城最大的酒楼,据说是当年高中的状元沈琅为了庆贺自己金榜题名在此修建的,取自“春风得意须尽欢”之名。春风楼自此也成为了众多文人墨客竞相追逐之地。
季春和跟着云恒因进了三楼包间,不一会儿,就有身材窈窕的侍女端着瓜果点心上来了。
云恒因走到外间露台,看着楼下推杯换盏的人群。“昨日你做的那道玉芙蓉清脆爽口,不过要论起玉芙蓉之最,当属这春风楼一绝。”
“公子人真好,还带小人来这样繁盛的酒楼吃菜。”季春和附和着他,心中却默默推测着逃生的路线。
云恒因清正雅趣,对待下人也不失温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院中竟然没有一个下人。要不是自己是大公子送过来的人,恐怕她也留不下。
春风楼的效率极高,不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上来了。
云恒因夹了筷子青菜,放到对面的碗碟里,“快来坐下尝尝。”
在云恒因面前,她也不必故作下人扭捏姿态道谢,直接便坐了下来。
吃到一半,有琴师入场。
云恒因不喜有人看见他的面容,便让他在帘外演奏,季春和给他倒了一杯酒,被他推开了,“我并不喜饮酒,清茶即可。”
季春和转身去倒茶。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白刃就这样直直的朝着云恒因刺去。还未近身,就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当场毙命。
季春和吓得跌了杯子,瑟瑟发抖的赶到了云恒因身边,查看他有无受伤。
琴师的尸体就在脚下,死不瞑目。
“公子可有伤到哪里?”季春和关切的问。
“还没来得及。”云恒因淡然处之,他看了一眼暗卫,默念了一声佛号。
他并没有被吓到,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暗卫回话:“大公子吩咐属下来寻公子,说今日有高僧来到济州城,公子若有兴趣,便可直接前去谈经论道。”
这话可能是真的,但是他能在云恒因危急之间一击必胜,说明他早就跟在云恒因身边了。云玠对他这个弟弟,可真是宝贝得紧。
听到有高僧来此,云恒因来了兴趣,抬腿便要前去。
“马车就在外面,”那暗卫起身回话,“大公子吩咐,公子若想去直接上马车就好,车夫会带着公子到地方的。只是,公子请春和小哥回府,另有安排。”
“!!!”季春和不动声色,云玠此时喊她回去,恐怕不是好事。这春风楼刺杀······
云恒因闻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暗卫,暗卫立马躬身抱拳。
“你想去吗?”云恒因问她。
从来不会有人问她想不想,她是被别人所想左右的人,但眼前这个人、这句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