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纸鸢应付人的本事那是华家练过的,自然轻松就摆脱了何盼弟的问询,她直接来到陈盛这里,将数据报给了他,陈盛也给出诺言:
“后日中午你阿弟他们就会回家了。”
孙纸鸢一听这个时间,就知道她被陈盛唬住了,陈盛如果回到家再发出放人的指令,纸砚到家至少要三天时间。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帮你?”
听到孙纸鸢的娇喝之声,陈盛却心情颇好的笑笑:
“大概吧。”
陈盛模糊的答了一句,他想的清楚,万不得已,他在澜玉乡也是可以将人扣住的,不过这样影响感情的大实话就没必要说了。
他直接转身走人,身后的孙纸鸢略一思索也大概想明白了,这男人是吃定了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她愤愤的朝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脏话: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盛驻足,浑不在意的朝她笑笑,孙纸鸢却觉得自己被深深嘲讽到了,她气的用脚狠狠踢了个石子,没想到踢的她脚那么疼,她捂着脚疼得咧嘴巴,陈盛却笑得更开心了。
翌日。
照夕湖找到霍无殇,她觉得自己需要和他好好聊聊。没想到两人不谋而合,霍无殇也来寻她。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儿?”
霍无殇保密的一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我自己可以。”
霍无殇也不理会她的毫无力道的抗议,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车。
他将车马行的很慢,照夕湖挑起车帘望向车外,天气阴沉沉的,时不时就下雨,她仰头看向霍无殇:
“要不你坐到门口里面赶车吧,反正不着急的话,就任马儿的速度慢慢走就是了。”
霍无殇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就脱下了蓑衣也进了车厢,两人这般安静坐着,让照夕湖想起了当初他带她为奶奶立牌位的时候,他们返程回家也是这样走的,就是很慢,一切凭马儿自己的意愿。
“你不是会看天象吗?可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听到夕夕这样闲聊的问出来,霍无殇却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的缰绳。
夕夕也发现了这天气的反常了吗?可这次是老天助他重返朝堂,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告诉夕夕。惊蛰已经归来,他的二十四卫队他也该去见见了,他突然就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离开,夕夕会不会想他。
他沉默了没有回答,照夕湖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是不知道,也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却不想霍无殇突然开口唤她:
“夕夕。”
“嗯,我在。”
照夕湖慵懒恣意的回答让霍无殇心情一瞬间就美妙了起来,他侧头看了看他的姑娘,到底也没问出那个矫情的问题。不管夕夕想不想他,他会很想她就对了。而她,也一定要很想他才可以。
两人到达之后,照夕湖定睛一看,这里正是柳仙庙,大表哥这是带自己来祭拜奶奶吗?话说,她还真是很想念奶奶呢。
照夕湖立马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出来,霍无殇环住她的肩膀,照夕湖觉得这里人来人往的,有点别扭,她就小声的说:
“我自己可以走。”
“我知道。”
口中说着知道,你倒是放开我啊,男人就像没有察觉似的,继续往前走,照夕湖也就不好意思再重复说这个话题,她与其在大庭广众下和他掰扯这个,还不如走快点,赶紧进去不引人注意呢。
到了供奉奶奶牌位的隔断,今天不是特别的日子,所以这个区域没什么人,特别安静。只有一位穿着打扮都特别普通的妇人,她头发有点花白,脸色也不太好,但跪拜的姿势很虔诚,照夕湖瞟了一眼,也没太往心里去。
安静的祭拜完,那妇人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照夕湖和霍无殇二人了。
“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说。”
“我怀疑葛三梅给何保福下药了,何保福应该命不久矣了,待到何保福出事,我会跟周大人申请帮忙验尸,到时候葛三梅也逃不掉。
虽然他们这样的死法可能会影响到两个妹妹的声誉,但这对于我来说是一劳永逸的脱身之法。”
“你告诉我?”
“嗯,她毕竟是你姑母,如果你想……我可以。”
她也可以冷血的看着一切发生,什么都不做,但如果周大人自己查出来,那就不干她的事了。
霍无殇却盯着她,脑海里回响着“如果你想……我可以”,他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就是忍不住要想歪。
“夕夕,我们成婚吧。”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这股暗流不停地涌动着,仿佛要从他的眼中呼之欲出。
照夕湖忽然有点不敢和他对视,那么浓的凝视,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