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亭长?”
照夕湖想,杨队长的事儿还不够余亭长忙的啊,还有精力帮人家分家。果然就听娇娘解释说:
“余亭长本来就要上华家去找华晨,好像是调查杨队长的事儿,奈何华晨一直昏迷不醒,这不刚好华晨醒了,两家分开,他要找华晨问个什么也更方便了。
你说,余亭长会……”
“应该不会,按照他的品行,我估计多半是和稀泥,等着吧,他上报到县里周大人那里一定会是给杨队长报功的。”
“你是说他会贪墨这赏银?”
照夕湖想说,他连“葛大根的死人钱”都想贪,何况是这样的功劳赏银。
“不好说,估计杨家会得一些,多少就不知道了,对了,纸鸢呢?”
“你放心,要是真如你猜测的这样,那余亭长巴不得纸鸢好好的,到时候好帮助他顺利报功呢。”
照夕湖浅笑一声,只是这笑意并未达眼底,她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娇娘说的是对的。
“夕夕,你说这华老大夫当真这么铁面无私吗?据说那华晨伤的很重,身子可能都要废了。你说他当爹的,真的能不心软?”
“姐姐,他这是在教子,也是在树立他的权威,他能这样对华晨当与我无关。”
或许有一点点关系,但跟华晨和华生比起来,她便没有那么重要了,华晨这样的性子,华老大夫知道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华生的性子,是拿捏不住华晨的。
那华晨在华家,就会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确定能给华家带来多大的辉煌,但他这样行走在灰色边缘,迟早有一天会给华家招祸,而华生,并没有处理那样极端情况的能力。
果然,此时的华家,也在进行着一场父子对话。
现在在华家书房,只有华生和华老大夫二人,华生便直接跪在了华老大夫面前。
“爹,二弟就算有错,他也受到足够的惩罚了,他身体的根基都毁了,夕姑娘她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事到如今,已经不必再提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了,您实在没有必要为她做到如今这一步啊,二弟分了家,以后可如何是好。”
华老大夫捏捏眉心,他疲惫苍老的好像老了好多,他看着眼前敦厚老实的儿子,心中再一次痛惜,难道他华家真的不能昌盛百年吗?
哎,这都是命啊。
“生儿,你觉得,为父是为了夕夕才这么对晨儿的吗?”
华生被问的愣了一下,他不解的看着华老大夫,口中喃喃道:
“难道不是吗?”
其实父亲这么一问,他就知道根源不在夕夕身上了,可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亲父子走到这一步。
“你还记得,当初夕夕第一次来药堂吗?那次刚好老二也在,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华生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曹夫人来看诊,爹爹就让药童青木请了夕姑娘回来,那时候老二就说:是不是贵人病情严重,要是爹爹也治不好的话,有一个人顶上去正好。他还为此被爹爹训斥,自己作为兄长也苦口婆心了一番。
此时猛然被华老大夫提起,仿佛一切还发生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记得。”
“我一直只当他做事太过滑头,遇事惯会明哲保身,却没想到,他胆子已经大的无法无天了,他今日能纠集这么多人闹出这样的大事来,完全不把人命看在眼里,明日后日他总有一天会闯出天大的祸事,大到我解决不了。
而你,更解决不了。”
华生猛然睁大眼眸,他看着父亲沉痛的模样,他才终于醒悟过来,原来,父亲这么做,竟然是为了他!
他一时间方才感觉到父爱如山,才感觉到华家的沉重的担子是真的肩负在他身上的。
而另一边的华老夫人直接被气病了。
“这个老东西,真是越老越糊涂,可怜我的晨儿,刚刚苏醒啊,都是何夕那个丧门星,我真是后悔,没抬进门都能给我惹出这么多事来。”
华老夫人眼神里闪烁着暗沉的幽光,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她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想到那老头子能为那死丫头做到这个地步,但那有怎么样,她就不信老头子能护着她一辈子,等风头过了,她一定要何夕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感受到华老夫人的狠绝,旁边伺候的杨嬷嬷等人大气不敢出,老夫人这邪火正没地方发泄呢,她们都小心谨慎的很。
薛兰拖着病体前来,连门都没进就被华老夫人打发了,糯圆儿有点不放心,可抬头一看自家夫人似乎并不难过,虽然面上神情哀伤着急,回去的步履也缓慢迟疑,但她伺候久了,还是能感知到薛兰的情绪的。
到了如花院,糯圆儿才担心的问道:
“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真没想到老太爷这么看重夕姑娘,要是他知道咱们和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