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夕湖将准备好的药煎好,这次她用的是前院的大锅灶,县衙中午会为因公不能回去吃饭的人提供一餐,这个灶,只有中午会开放。
她热了包子,让霍无殇先垫垫,然后好吃药,韩氏闻着香味过来,看到她手里的包子很是不满,伸手就来夺。
“你背着婆母吃独食,这是什么道理?”
也许是在县衙地界,韩氏说话也不粗鄙了,照夕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韩氏,脸皮真厚啊。
“我哪里还有婆母?断亲了。”
说完,照夕湖有种心里憋闷被吐出来,神清气爽的感觉,她将包子盆卡在腰间,右手拿着药碗,绕开了韩氏。
“你站住,我、总还是你舅母吧?把你包子给我两个,啊不,二十个,你舅舅他们都在这,男人饭量大。”
韩氏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韩家的人头,可能觉得数据有点大,最后也不算了,干脆多说了些。
照夕湖冷笑一声,韩家人,算她哪门子的舅舅!
“我大舅舅在玉瓶村,二舅舅死了,你开口就二十个包子给我舅?”
“我说的是我兄弟他们,你装什么傻呢!”
“你兄弟,关我啥事,你胆子也是大,敢吃我的东西,都不怕我下毒的吗。”
说完,照夕湖大步离开,看都不看韩氏一眼,韩氏在她背后,气的跳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你这就露出真面目了,我还真就没看错你,你就是个祸害,搅家精!”
照夕湖看着放不下的药碗和包子,心想算韩氏命大,这些救了她,要不她真叫她哑巴吃黄连,有话说不出,敢骂她,她就敢让她把嘴巴闭上!
她将药碗放到霍无殇面前,递给他两个包子,然后又去给村长以及杜连友二人分了包子,再回来就见着了李开和余亭长等人。
李开把“葛大根”的资料拿出来看了一遍,然后去找了余亭长又核实了一下,当着县丞属官的面将余亭长点名夸奖了一番。
夸他军属这方面的工作做的认真细致,能设身处地为他们退下来的兵将着想,是难得的清廉,当为表率,余亭长表面喜笑颜开,心里也有些冒冷汗,他就干这么一回好人好事儿,这就赶上了,看来葛大根那媳妇是他的福星啊。
那不是那小媳妇一番话,他也不会第一次这么“公正”,真是歪打正着啊,他为自己当时的那个决定庆幸不已。
“大根媳妇,这位是李大人,他这次是来给大根办理退役补贴的和这个伤残补贴的,李大人亲自来办,这是你们的福气啊。”
“谢过李大人。”
照夕湖给李开行了礼道谢之后,便带着他们进了房间,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霍无殇还没喝。
余亭长再次将李开介绍了一遍,众人见过,李开便开始公事公办了:
“葛公子,请古大夫给把个脉,我记录在案,然后就可以走流程了。”
说着就示意大夫上前,霍无殇自然不会反对,他大方的伸出手腕,大夫开始诊治,又看了他的外伤。
衣服退下去,整个身体纵横交错的伤口大大小小,简直触目惊心,看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霍无殇却很是淡定,伤疤,是霍家人的勋章!
“有些老伤是以前战场上留下的,这些这些是最近的,现在新鲜的伤口是前两日暴匪留下的。”
古大夫看的也是一脸动容,仔细的将伤口包扎还原,还夸赞了一句“这伤口处理的不错”,又看了他喝的药,也很对症:
“给你看诊的大夫医术很好,这药很对症了。”
“嗯,是我媳妇开的。”
古大夫也算是家学传承了,听到这病居然是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开的,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人到中年,也将将有此本事啊。
“夫人好本事,不知夫人芳名。”
“古大夫您客气了,叫我夕姑娘就行了,这药方也不是我独自开的,是我们村里的王大夫先开了,我又提了些建议罢了。”
“嗯,也很不错了。”
古大夫又点评了这一句,照夕湖大方谦逊的应下,退到边上,大家都没注意到余亭长凝眉正寻思着什么。
村长在人群中听到照夕湖将王大夫提出来,给他们玉瓶村都长脸了,王村长很高兴,看这边葛大根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他便站出来,将手里的断亲书交给了李开。
“李大人,一事不劳二主,这都是葛家的事儿,老朽斗胆就劳您一块儿办理了。”
李开拿过来认真看了两遍,看完还是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断亲,媳妇子单独断亲,这闻所未闻,这个办不了。”
“不、不行吗?”
李开看了众人一眼,尤其村长一把年纪还一脸希冀的问他,村长主要是吃了照夕湖的包子,如今嘴里还一股肉包子味儿呢,虽然他也觉得荒唐,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要么和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