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谁啊,他是霍家嫡幼子,他是霍无殇啊,让他把苦楚往肚子里咽,他可做不到。当即便直视张屠夫:
“我早已与你家姑娘说了清楚,别说你不知道,哼,谁应承了你,你就找谁娶你女儿,大庭广众之下,张老爷还是把你家姑娘早早领回去才是正经。”
言下之意,你再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别怪我抖出来更多内幕,到时候,丢名声吃亏的还是你家姑娘,还是女方。
脏屠夫当然知道这婚事“葛大根”并不同意,可他一直以为凭他张家完全可以扭转少年左性,哪里想到这人拒绝的姿态居然这么强硬。
他外粗内细,自然也听明白了这男人话语里的威胁和不好好招惹,他瞪圆了眼睛,朝着韩氏恨声放了一句狠话,便扯着张云清走了。
霍无殇请了村长,跟他一起去葛家,不论是人命案,还是“何夕”与葛家的关系,都需要村长出具文书。
赵家书看着村长已经跟着葛家人走了,他撇撇嘴,拍拍手上的瓜子碎屑,走了。
与此同时,乡里刘家酒楼的东家刘老爷,挺着个将军肚,找到了刘嬷嬷。
“小姑姑,你这心思就是巧,彩色豆腐彩色面条您都能想出来,真是绝了,您是没看见,这菜品一经推出,咱们客人都多了好些,我都忙的不行。”
“哈,这要是真是我想出来的就好了。”
“怎么?不是您?”
“当然不是了,是我买来的方子,花了十两银子呢。”
刘老爷一听十两,也是惊讶不已,但他了解自己的小姑姑,他是小姑姑带大的,为了带他,小姑姑终生未嫁,他知道小姑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果然就听到刘嬷嬷给他解释了两句:
“这个方子胜在有巧思,能做出彩色豆腐和彩色面条,那就可以做出更多漂亮的彩色面食来,到时候学子考学的时候,做个有寓意的,或者谁家得子大摆宴席的时候,你说是吧,做出有一定色彩的造型,那还不客似云来?”
“嗯,姑姑确实想得周到,这么看,十两虽然不少,但很值得啊。”
“还不止呢,有了这个,沭阳小公子能更喜欢吃些,华家会记住我的好,华家的人情往来,可比银子更值钱。
而且啊,这个方子的卖家,还是华老大夫看重的人,就在华家药堂里买的,我自然不能小气了。”
“姑姑说的是,说的是,这十两银子花的真是太值当了。”
“可不是嘛,你这次来找我啥事啊?别说你只是来看我。”
“跟姑姑我就客气了,来看您肯定是首要的,但也有一件事,想问问您知不知道什么消息。”
“嗯,你说。”
“华老大夫他们药堂在我这里订餐,已经断了三日了,我今日差人去看,只说也不是不订了,只是这两日的事儿,后面要定还是找我,可我这心里不踏实,倒不是几餐饭食的事儿,您明白的。”
刘嬷嬷点点头,她懂,好侄儿是看重华老大夫,看重华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得罪之处。她笑笑,像小时候一样拍拍刘老板的肩。
“你这样敏锐洞察,姑姑就放心了,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两日啊,是夕姑娘刚好来了,给华老大夫做了吃食,夕姑娘就是我买彩色豆腐方子的人。”
“夕姑娘?”
“嗯,就是一个皮肤白白,很瘦的一个姑娘,要说这夕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做的一手好菜,不光华老大夫天天惦记,连沭阳都很爱吃。
我看华老大夫重视,还让松子儿跟青木打听了,夕姑娘可不是厨娘,她能让华老大夫重视,是因为她医术很好呢,不过做饭也很好吃就是了。”
医术也很好?刘老板一听,脑海里就想起那个在药堂给他看诊的小姑娘,当时她还给前面一个小孩子看了,说是肚子里有虫,当时华老大夫就坐在她后面给她压阵来着。
刘老板回忆了一下她的样貌。
“原来是她呀,确实白白的,瘦瘦的。”
“怎么,你认识?”
“见过一次,给我看诊过,确实厉害。”
刘老板想的是,医术厉害,哄孩子看诊也厉害,与病人交谈进退有度,很吸引人信服她,从这些方面看,她确实是顶顶厉害的。
刘嬷嬷却不知道照夕湖看诊的经过,只以为是药方开的好呢。
“姑姑你是说,她做菜也很好吃?”
“应该是,我倒是没吃过,不过能让华老大夫喜欢的,让青木流口水的,应该是很好的吧。”
“好,那我知道了,谢谢姑姑啦。”
“你这孩子,和我之间,有什么好谢的。”
姑侄两人又闲话几句不提。
只说这赵家书搭了车快速回了华家老宅,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华老夫人。
“你是说她一心八火的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