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没几步,照夕湖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更近了,她握紧了手里的木棍,猛然回头:
二根!
“嘘!”
葛二根压下她高高举起的木棍,左手顺势就抓紧了照夕湖的手腕,她低头瞄了一眼,只感觉到时态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她第一反应是韩老三带了很多人,可又一想,葛二根兴许根本就不知道韩老三要堵她的事儿呢。
“你怎么在这里?”
照夕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问道,葛二根转头与照夕湖对视,虽然情况不允许,可照夕湖每次看到葛二根的脸,她都会闪过一句:好美呀!
“韩老三韩老二两人在前头堵你。”
“只有两人?”
照夕湖眼眸一亮,两个人,如果她先下手为强的话,很大概率能打赢啊。葛二根微微低头,掩去了嘴角的浅笑,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你还想打架?打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不惹一身腥的办法吗?”
“有啊,我以一打二,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他们。”
葛二根惊讶了一瞬,心里便升起一丝怒意,她竟然想以身犯险!就韩老三那畜生也配!他脸色平静,但照夕湖就是感觉他好像在生气。
他是应该生气的,毕竟见到韩老三了嘛。
“你别生气,我去揍他。”
照夕湖刚要走,却被葛二根一把扯了回来,她瘦小的身子一下就撞到了葛二根的肩上。照夕湖纳闷的抬起头来:
“打什么打,回家。”
葛二根夺过她手上的木棍,拉着她在林子小路前行,照夕湖望着葛二根的背影,他步子比较大,照夕湖连跑带走,堪堪跟得上,他牵着她的手腕,走的很专心。
眼前这个背影渐渐和一个小老太太的身影重合,照夕湖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
她上学那时候,天天打架,对方人多,她挨揍的时候太多了,脸上有伤她不敢让奶奶看到,总是躲着奶奶,借口上自习,很晚回家。
时间长了,奶奶就觉警了,终于有一次堵到了她,当时奶奶也是这样,很严肃的说了一句“走,跟奶奶回家”,然后把她的手牵着,走的很快,从此,奶奶总是去接她,迎她回家。
再后来,她就机缘巧合认识了李老,她展露出了极大的天赋,被李老收为徒弟,照夕湖想着,眼中雾霭连连,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葛二根感觉到背后的异常,轻轻转过身来,就见到身后的女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讶然,紧接着,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唇红齿白的少女,因为笑起来,眉眼弯弯,眼中的泪再也盛不住了,咕噜噜的滚落下来,那双被水洗过的眸子,满是儒慕和欣喜。
“……你”。
“风吹眼睛里了,我们走吧。”
照夕湖抬手抹掉了眼中的泪,葛二根将那欲抬起来的手强制的背到身后,知道这是夕夕不想说,他有一点落寞,看来他还要更走进她一些才行啊。
……
韩老三两兄弟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人,便商量着往乡里的方向再多走走。
“我就不信了,我还堵不着她了!”
两人好几次无功而返,心里已经郁闷烦躁至极,此次更是请了二嫂帮忙,所以说什么,今天都要找到她,狠狠出一口恶气。
杜连友等九人边走边问路,路人指的自然都是大道,下午的日头有些晒人了,行人不多,远远就见到两个大腹便便的黑胖男人,正准备问路呢。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老二韩老三两兄弟,两人迎面遇上一群乞丐,顿时觉得晦气又臭烘烘的,捂着鼻子往路边上靠了靠。
“麻的,别让老子逮到何夕,非扒了她的皮。”
“哼,何夕算个什么东西,扒皮抽筋是便宜她了。”
两人嘴里骂个不停,都是要如何把何夕收拾的更惨的招数,杜连友等人不禁脚步停了下来,年轻的那个好奇的问了一嘴:
“杜哥,何夕?我没听错吧,他们俩说的是不是何夕啊?”
“嗯,我也听着好像说的是恩公。”
杜连友看着二人错身已经渐渐远去了,连忙大喝一声:
“何夕!”
“二哥,他们好像在叫何夕。”
“喂,臭乞丐,你们刚才在喊何夕?知道她在哪儿吗?”
那年轻的一位当即恼怒,就欲上前,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了。
“小九别急,看杜哥怎么说。”
“二位公子也要找何夕吗?你们要找的何夕是男是女啊?”
“当然是女的了。”
韩老三的眼神里鄙视嫌弃的意味更浓,这么女气的名字难道还会是男人不成?
“那她长个什么模样啊?请公子说说,看看和我们见过的那个一不一样?”
两兄弟对视一眼,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