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啊,我看到老宋家他媳妇啊,是另外的男人送回来的。”
“是吗?我也看到了,是个卡车吧?”一群女人围着栅栏边嗑起了瓜子八卦,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
“可不是嘛,方嫂子,你跟他家是邻居,你说说,你看到是谁了不?那苏棠真在外面有人了?这才结婚几天啊,就这么光明正大把人带回来了?”
突然得到话语权的方里自然要展示一手。
平时她可没少被这个女人议论,说她是个寡妇,克丈夫又克儿女的。
方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压低了声音,让那份八卦的火焰烧得更旺:“我跟你们说啊,昨晚月黑风高的,我正好出门倒泔水,亲眼瞧见的。那男人,高得跟院里的老槐树似的,站在老宋家门口,气势汹汹的。老宋那儿子呢?你们猜猜怎么着?”方里吊足了众人胃口。
几人异口同声,“怎么着?”
方里眼神滴溜溜一转,继续说道:“嘿,平日里那威风劲儿全没了,缩着头,跟在后头,活像只被驯服的羔羊,连大气儿都不敢喘。那男人临走前,还拍了拍老宋的肩膀,那眼神,啧啧,看得我都心里直打鼓,就跟看一只蝼蚁似的。”说到这里,方里故意顿了顿,环视一圈,见众人听得入神。
才又继续道,“老宋那儿子啊,那叫一个憋屈,愣是一句话没敢吭声,直接关门进屋了,那背影,看着都让人唏嘘。”
“不是,不是说那老宋家儿子在部队里呆过吗?这绿帽子都送上门来了,不给那男人几拳?”一个胖女人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得乱飞。
朝阳斜照,那几个女人似乎忘了手里的正事。
“胖婶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啊,这以前好手好脚的可能还弄得过,这毕竟是个缺瘸子。”方里摇头,嘴里念叨着,“不行喽,不行喽,八成啊,这老宋家要给别人奶孙子喽。”
“妈。”方媛白着脸站在门口朝着远处的几人喊了一声,方里这才回神,“行了,我先走了,我女在叫我了。”
“行行行,方嫂你先去吧。咱们喂完鸡也该下地干活去了。咱们可没这么好命,老宋家那个医馆都够养孙子的了。”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方里小跑着跑到地坝边,方媛手里正端着一碗稀米,“妈,你跟她们说什么呢?你别老是到处去乱说,到时候别人找你麻烦呢。”
“我看谁敢,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好不好?”
吱嘎——
看到出门拄着拐杖的苏棠,方里又假模假样地关心两句,“哎呀,宋从媳妇,这腿咋了?”
苏棠回了一句,“婶子,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我看这挺严重的吧,上药了吗?宋从呢?他不送你去学校去啊?”方里探头探脑朝屋里望去,宋从刚好推着自行车出门,方里立马缩回脑袋,“哎哟,大侄子,出门啊?”
宋从点点头,“嗯。上车吧,我帮你拿着。”他顺手接过苏棠手里的拐杖,方里兴致缺缺地进了屋,方媛不解地看向宋从,见他关心苏棠的模样很是酸涩。
她原本以为,宋从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甚至,她以为……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宋从体贴入微的模样。
很可惜,现实是,她错了。
“待会回来我把衣服给你洗了,等干了之后我让裁缝把破的那一节裁掉。”宋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见苏棠不愿意理他,立马停止了话题。
等两人出现在马路边上,几个人都看到了宋从和苏棠冷脸的模样。
“诶,这方婶说的那事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看两人那脸拉得。”
阳光斜洒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几个妇人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目光不时地追随着渐行渐远的宋从与苏棠。
她们交头接耳,声音虽低却难掩兴奋与好奇。
“瞧瞧那苏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哪像个过日子的样子?”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不屑。“要我说啊,女人啊,就在家相夫教子,这别想成天到处跑,要是我的女子啊,她啊,我早就让她生三胎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她以前在她家那边风评就不太好,这种女人啊,心野着呢,哪能安心待在这小村子里。”旁边一个胖妇人接过话茬,边说边摇头,仿佛已经预见了苏棠与宋从不和的未来。
“还有那宋从,平日里闷声不响的,看着挺老实,这回怕是要栽在这女人手里喽。”又一个妇人插话进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宋从轻轻将苏棠扶下车,站在校门口,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给这简单的场景添了几分温馨。他眼神温柔,轻声说:“下午请假的事我待会和胡老师说,你不用担心。今天下午我们就好好逛逛,把新家的事情定下来。”
苏棠抬头,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