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人?他娘死了以后,这个邢家可就没什么夫人了!
真是胆大包天!可见平时在外面表现得和善、宽容都是装的!
“都下去!”邢老爷一声令下,屋内的下人一个个缩着脖子快步出了正屋,还把门从外带上。
老爷子的心腹,不用人安排就老老实实守住正屋,不让人靠近这里。
“你干的好事!”邢老爷子气得一拍桌子,看到满脸泪痕的人,把手里的供词朝人砸过去。
秦秀兰这会儿顾不得哭了,膝行几步,把扔到地上的供词捡起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她傻眼了。
邢旺业哼笑一声,说:“忘了你不认字了,爹?我读给她听?”
邢老爷子点头 ,邢旺业立马抑扬顿挫的读起来。
听得越多,秦秀兰的身子一点点塌下来,这次不仅脸变成惨白,眼里都是惊恐,额角的汗珠一滴滴渗出来。
“你怎么说?”邢老爷子看着地下的人,他还想听她解释,毕竟人还怀着他宝贝老来子呢,“我听你解释。”
秦秀兰灰白的眼,立马亮起来,膝行到老爷子腿边,一把抓住老爷子的衣摆,嘴里呜呜咽咽看着人摇头,“老爷,真不是贱妾干的,贱妾是和那张满月有怨。
可我一个后宅妇人,怎么可能使唤得了人去干这事儿,院子里的人都是老爷安排的,我怎么可能背着您干这事儿。”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院子里的人,都是马管事安排的,马管事自六七岁就进了邢家,一点点爬上来,成为邢老爷子的心腹管事。
老爷子不信她,也不会怀疑他自己的管事。
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低头的瞬间,眼睛转了一下,抬头眼里满是泪,戚戚然说:“说不定是那张满月看不得我过得好,才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邢旺业看他爹的表情不太对,他也知道这邢管事是他爹的心腹,立马站出来呵斥道:“你说不是就不是,这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而且人家连人证都有。
要真不是你干的,你一个内宅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北通镇上的偷儿能知道你身边丫鬟春芳,还知道春芳右眉梢又一个痦子!
要不要让人把人证带过来,和你当场对对?”
人证?怎么还会有人证?
秦秀兰慌了,抓着邢老爷子的衣摆手指节发白,她眼里划过一抹狠意,在抬眼眼里都是迷茫,“春芳?怎么可能?是不是春芳看不过我受委屈,这才……
怀孕以后我心绪不稳,难免给春芳提起以前的事儿,会不会……?”
秦秀兰拧眉,说一半留一半,她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没法遮掩过去了,要是人证真上门,事情闹大了,邢家没脸,邢家也绝对容不下她,只能委屈春芳了。
“老爷,春芳也是为了贱妾,求您,求您……”秦秀兰说着说着脸色骤然难看,捂着肚子的手都在颤抖,下一秒身子直直朝地上砸去,直接来了个昏迷。
邢老爷子一下子慌了,抖着嗓子喊人,“快…快来人,来人,找大夫,孩子不能出事!”
秦秀兰听着老爷子的话,心里越发冷了,糟老头子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她,本来听马管事的话,她心里还有些不忍,毕竟老爷子把她买回来待她不错。
他不仁别怪她不义,都去死吧!
邢旺业气得跺脚,可老爹还活着,轮不到他处置这个贱妾。
团玉送完信儿就没走,看着邢旺业带着人气势汹汹从酒楼出来,就悄咪咪跟上去,看着人进了邢家大门,她就在旁边闲逛。
一圈又一圈,实则心神都在邢家那边,结果时间一点点过去,邢家那边硬是没什么大动静,最后倒是请了一个大夫进去,看那大夫几乎被架起来的样子,估计里面的事有些急。
她又耐心地等了两刻钟,等到大夫出来,她立马跟上去,用一角银子打听到想听的,这次骑着骡子悠悠出镇往家走。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团玉进门栓好大青,就往后院走,迫不及待给阿满报信,阿满给人到了一杯茶,“慢慢说不着急!”
信给邢家送过去了,这秦秀兰不死也要脱层皮。
“小姐,我从大夫那打听出来,秦秀兰那人估计是装晕呢。”团玉有些愤愤,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兴奋说:“大夫说,他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丫鬟被压着打,屁股那里都打烂了,听大夫描述,估计是秦秀兰的丫鬟春芳。”
阿满眼睛眯起,手捏着杯盖,这秦秀兰还知道那肚子说事儿呢,就不知道这老爷子会不会信了。
邢老爷子不咋信,不过对老来子的担心,让他不愿意深究,不过他也知道这秦秀兰估计不是什么好人,在儿子脸黑成碳之前,又说:“这段时间不让她离开汀兰苑一步,手下的人也全部换一边!
等孩子生下来,就把她扔在庄子上去,让她自生自灭!”
这倒还算句话,邢旺业心里的不满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