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五官不断溢出,他能感觉到,在自己体内,有如潮汐一般的绝对苦楚在疯狂蔓延。
死、绝对会死!
叶凡能感觉到,伴随生命力的不断流逝,他的灵识在逐渐模糊,但他现在还不能放弃。
绝望吗?都已经直面过那个只让人感到窒息的可怖末日了,作为自终末归来的亡灵,还有什么是比面对强敌,自己却无力反抗更绝望的?
相比起身死,叶凡更害怕在终焉降临之时,自己不能保护那些自己想保护的人。
炼化苍生只为获取力量,说到底,叶凡他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同样的,因为良心未泯,底线尚存,他也算不上一个恶人。
“往后只剩你一个人了,别太孤独啊…”
语气轻渺,就像一个穿越了无数时空,只为步入叶凡耳畔的虚无幽灵。
它顷刻出现,又顷刻消散。
“是啊,现在的我,并不孤独,因为…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热泪滚烫,他的眼眸猩红。
似有白纱,在星空深处一闪而逝。
自破败中崛起,自毁灭中新生。
叶凡的神识在绝对的痛楚海洋中上下沉沦。
可这一刻,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若真有天,我要它遮不住自己的眼,若真有地,我要它再挡不住自己的路。
一步踏出,呼啸着的灵力震散了茫茫云海。
在他脚下,闪烁着的正是往日蓝星的万家灯火。
“生向空来,死向空去,有何喜?有何悲?”
“大道得从心死后,此身误在我生前!”
“血肉苦短,苍蜣登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