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姐姐……”程悦伸手抓住何若的袖子,不知何时红了眼眶,她扭头看向林殃,
“老师,这都是报应,我的报应,我本来就是一个灾星,如果不是我,您也不会被骂这么久,是我懦弱胆小,知道反抗不了就自甘堕落,但现在不一样了,等下周,下周所有都将结束,您不会再被他们骂,您会越来越好。”
林殃眉心拧得更紧了,他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透出一股死气沉沉地挣扎。
他突然想起剧情里,女主角跳楼的情节。
“!”
林殃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看向程悦的目光顿时不安起来,“程悦,你别做傻事,老师一定能帮到你,你一定要相信老师。”
程悦却忽然笑起来,“可是老师,他们连警察都不怕,我不想再连累你了,上次明明是我推的你,不是吗?
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人,为了生不惜一切,但现在,我突然发现,好像离开才是终点。”
当歹徒的刀挥过来时,前方已然没路,对方的身影逐渐与自己印象里女人的身影完全重合,锋利的刀刃即将临面。
她闭上眼,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地将身边可以抓到的所有东西扔过去,但她忘了,这是演练,身边也不再是花瓶,而是活生生的人。
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景物似乎颠倒般,让她分不清现实,等再反应过来,自己腰间插着一把刀,鲜红的血液朝下嘀嗒,那假扮歹徒的人看见血,突然大笑欢呼,几步之外是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林殃。
“他们说,是您将我推了出去,可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伤口好疼,周围好吵,那些人都在骂您。
我看着那段录像,我的手竟也跟着他们一起指向您,无比坚定的说,就是你推的我。”
程悦笑着笑着,眼前模糊一片,“后来,我全想起来了,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想拉您挡刀不成,是我差点杀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着,程悦缓缓蹲下去,捂住脸,哽咽声弥漫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挨着林殃位置的窗边,风眠提着饭盒的手骤然收紧,盯着被蓝色窗帘遮挡住的窗户,目光似要穿透进里面,去探知那人此时的神情。
林殃坐在椅子上垂眼看着地上的程悦,浑身发凉。
脑海里突然开了闸的记忆,将他瞬间淹没。
……
“宿主!”
眼看着刀要刺向“林殃”,白球速度极快,冲上去奋力将他推开,“林殃”的突然离开,惯性使然,程悦顿时失力,朝前走了两步,正好对上歹徒的刀。
……
熟悉的上帝视角,林殃看着这一场恰好在摄像头以外的画面,心底的恐惧如同身临其境般,忍不住开始发抖。
事实竟然是这样……
地上蹲成小小一团的女生似乎也想到了那个画面,正忍不住发抖。
“现在,”林殃闭了闭眼,调整语气继续道:“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找你麻烦。”
但话说出口的下一秒,程悦拨开所有人,跑了。
见此,林殃忽感疲惫,缓缓向后靠,干脆让剩下的人也都走。
盛禾晚和鹿祈安看了眼另外三人的表情,他们不知道林殃推人的事,但也能隐隐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晚晚?”鹿祈安拉着她,极小声地问她。
“我们出去。”
两人离开后,杨文年站在原地,意外地没去追程悦,他看向林殃突然跪地给对方磕头。
很响一个,吓懵了在场所有人。
“对不起!”
许天潍看着林殃,微红着眼眶,也冲他低下头,虽然他以前不全是因为程悦的事讨厌林殃,但也欠对方一个正式道歉,“对不起。”
何若站在一高一低两人中间,她虽休学一年但也好不到哪去,暑假时在花店对林殃的肆意贬低,让她觉得现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
林殃垂着眼,静静地坐在那,听着耳边一声声响起的“对不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今天似乎,听了太多太多的对不起。
“都去吃饭吧。”
听后,三个人踌躇在原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殃,最终转身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外沉着脸的风眠,她身后还站着本该已经跑远的程悦,就连盛禾晚和鹿祈安也停在不远处。
鹿祈安拉拉盛禾晚的衣袖,看着那边的女人,长身玉立而不僵,骨子里透出一股无形的威势,就算站在十几步之远,也能隐隐感觉的被压迫的不适。
“是风家家主风眠。”
如果按照辈分,他应该尊称她一声“风姨”。
盛禾晚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觉得熟悉并不是空穴来风。
又随即想到对方背后的势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