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玉妍一大早起来就将昨天卖掉的衣服设计图翻出来,可连带上前几天还没来得及做出来的衣服,总觉得还是要找个人帮忙,
反正李凤她是不敢用了,即使李季军再三保证,可把她放身边不亚于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捅她刀狠的,
她再次往墙上张贴起招工启事。
恰好,门外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一只胳膊上打着绷带,脸上也贴着药膏,江玉妍一时没想起来,凝着她看了两秒。
李秋凤顿住步伐,看见她满脸气恼道:
“原来你在这里。”
李秋凤自打那天过后,也不好意思去找绍泉,毕竟一个女子被扒了衣服还被那么多男男女女看见,名节是彻底毁了,
而绍泉在吴秋霜娘家人的威逼下也没办法离婚,凑了也没用,
而且她的父母家人都是靠邵江野茶园吃饭的,也不敢跟邵江野闹,只能彻底的放弃她,
她也本打算在县城躲一阵子找个活干,结果身上的伤迟迟不好,再这么下去,都得饿死了,
江玉妍这下想起来了,就是被吴秋霜娘家人扒了衣服丢茶园的那个,她蹙眉道:
“找我做什么?”
李秋凤咬牙切齿:
“我找你做什么?因为你,我被人扒了衣服,现在在村里都没脸见人,我爹娘我家人全都指责我,我有家不能回,
躲在这县城,身体受伤又找不到份工作,连治疗的钱都快没了,你说找你做什么?”
江玉妍才不惯着她道:
“又不是我打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再说了,你明知人家结了婚,还接收绍泉给的东西,不是自找的么。”
李秋凤若不是身上有伤,怕打不过江玉妍,都恨不得撕烂她的脸道:
“我自找的?明明我跟他才是自小一块长大,还互相喜欢,是那吴秋霜插进来的,本来他们结婚那么多天按照她那蔫蔫的性子也没什么事,
就因为你硬给她卖个破内衣,还在她耳边说些耳旁风,她才找娘家人来的,我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
江玉妍气的胸腔轻颤,坚声道:
“我没有,你硬泼脏水之前,麻烦先立正身子行么?你们一对怎么不结婚呀,他都结了婚,你还来这出,不就是贱么。”
“反正你今天要赔偿我。”李秋凤话罢就往店内跑,穿过后院,进了屋内,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金镯子,
她拿着就跑。
跟在她后面江玉妍又怎能如她愿,她上前争夺,
可李秋凤即使病着,从小干农活的原因力气大,动作也麻溜的很,她轻松就挣脱开,随后一溜烟就跑出了店内。
江玉妍气急,刚出店门,恰好邵江野回来,看着她往外跑,问了句道:
“怎么了?”
江玉妍险些要被气哭了,又气又恨道:
“李秋凤进来就一顿吵,然后把你昨晚送的那个金手镯偷去了。”
邵江野感觉好笑,她昨天还信誓旦旦的想要拉开距离,今天就一副没办法,解决不了,受了欺负的模样,他安抚道:
“没事的,东西丢不掉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什么叫东西丢不掉,她把手镯卖了,钱花了,你就是把她打死,她也拿不出钱么,最后不还是我赔。”
江玉妍说到这里,似更气了,音色隐隐染上哭腔道:
“你好端端的送我金镯子干嘛,这下好了,我干这么长时间都白干了。”
邵江野唇角漾起一抹玩味笑意,倒是没想到她还挺不讲理的,
但人都已经哭成这样了,再说些打击话,指不定得气的半个月不理人,他颇为无奈道:
“好好好,我的错,东西就是丢了,也不用你赔,行了吧?”
江玉妍憋不住气哭了道:
“那我也心疼那大金镯子呀,早知道要被偷,我不如自己留着呢。”
邵江野终究是憋不住笑了出来道:
“行了,行了,再送你一个不就行了,谁让你昨晚那么犟呢,都给你塞好了,还又拿出来。”
江玉妍被他笑得娇颜涨红,瞪了他一眼。
邵江野有眼色的不再打趣,好声安抚她道:
“别气了,待会就带你去再买个。”
“谁稀罕,这大金镯子你自己去要,别算我头上我就行了。”
江玉妍刚才是真的挺担心邵江野把罪按她身上,毕竟东西是从她这里丢的,现在总算放下了心。
恰好此刻,江秀红和邵梨路过,看见江玉妍眼睛湿漉漉的,
而邵江野站在她旁边,距离有些远,听不真切说什么,但那副一改往日阴戾的温软模样,显然在哄着她,
她心底骤惊,慌忙上去,硬生生压下恨不得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