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邺与崇凡交界处,一片广袤森林之中,一切看上去是无比平静。
一名孩童背着竹篓步入其中,不时蹲下拾取着蘑菇、野果,已经捡拾了半篓,这一片长势真好,比昨天收获多上许多。回家后爹娘一定会很高兴。
孩童正想着,低头拾取一个野果,却发现掉落在地的树枝动了动,孩童俯下身子,撩起树枝,竟然在下面发现了一只人手。
孩童刚要尖叫,却被树下冲出一人捂住了嘴,随即此人快速拔出匕首,割开了孩童脖颈。
孩童脖颈上瞬间血流如注,身体瘫软下去,随后被拉入树下,盖上厚厚的树枝,掩盖掉了所有痕迹。
太子在树后走出,看向隐藏孩童的树下,这孩子命不好,撞见自己赶往北邺边界。
大军在主帅庞邑的主导下,历经月余才得以悄无声息藏匿在边境之上。
太子在京都秘密出发,亦是谨小慎微,历经艰辛,终于来到密林之中。
军中早已得到太子被封为主帅的消息,将领、士兵无比怨声载道,大军辛苦月余,却等来太子摘桃子,自身功劳掌握在太子手中,恐是要大打折扣。军中将士们为庞老将军鸣不平,所有事情都已妥善,最终功劳却都不能给。
“庞老将军。”太子到来后十分有礼,向着庞邑鞠躬行礼。
庞邑倚靠在大树下,只是轻声应了一声,再无其他。
太子尴尬一笑,继续十分有礼说道:“封我为主帅,全因我为储君,来军中捞取军功罢了。若轮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我自当不如老将军。”
庞邑见太子还算有诚意,微微抬起头看向太子。
太子见状继续说道:“老将军请放心,崇凡大军每位将士的付出都不会被磨灭。我在此起誓,只享有主帅之名,军中一切依然由老将军主导,我绝不干预半点;大战告捷之后,军中一应功劳簿全由老将军制定,我只会在父皇面前全力促成。”
庞邑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太子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义,乃我军中之福。”
“老将军谬赞,我崇凡能有老将军,实属崇凡之福。”
“太子请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力保全取北邺。”
庞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他担心着太子胡乱指挥,将大好局面错失;他担心太子在军中扶植亲信,搞朝堂上那般争权夺利;他担心太子掌握军功分配,大大影响军中士气,将士们白白流血牺牲。
太子深知这些,刚见到庞邑便将一切关键道出,只为能使庞邑放心,能使军中不起变故,能让自己稳稳收下这盖世奇功。
清晨,稷川城中,响彻起军士们的喊叫声:“敌军来袭,全军戒备……”
秦峰缓缓睁开双眼,却不急于登上城墙,靠着守军将士定然能将敌军击退,全然无需他一个废人。而战斗的结果早已注定,守城将士一定能击退崇凡军。而现在关键的是想出问题所在。
“少主,穿戴甲胄?”
“不,我要再想想事情。”
老邓微微点头,便与秦文善赶去城墙。
屋子外面,传来阵阵喊杀、撞击声,若隐若现。
稷川城有了老邓、秦文善的加入,战力大大提升,攻城的崇凡军被打得落花流水。
秦峰留在屋子之中,听着外面的声音,不断想着,却依然一无所获。索性,直接不纠结于战事,天马行空随意想着任何事情。
经过一阵激战,城中再次恢复平静,照比前一天持续时间短上了许多。
城外崇凡士兵开始齐声高喊:“康元德!缩头乌龟!……”
攻城不利,便想激怒守军,出城一战。多么浅显、幼稚的计谋。
秦峰见攻城有了变化,来了些许好奇,来到城墙之上,现在就要看康元德如何决定了。
“康将军,有何打算?”
“打算?”康元德不屑一笑:“没个啥打算,在城里睡大觉。”
崇凡大军齐声高喊,却显得极为放松,却不像准备应战的状态。
正在此时,稷川城东南方向,一队骑兵沿着山脚下疾驶,扬起漫天的尘土,向着崇凡大军而去。
康元德警觉起来,立即下令斥候前去打探。
“玄武骑。”秦峰幽幽说道:“百里师带领的玄武骑,他们昨天在虎牙关内侧偷袭。”
康元德闻言,便不再那般担心,就算补充兵力,稷川城依然坚不可摧。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秦峰看向远方崇凡大军阵营,无比坚定说道:“我想将军下令,全军出击。”
“哼,疯了吗?”康元德冷笑一声,就算他对秦峰已经没有敌意,却无论如何不会听一个纨绔子弟命令:“敌人巴不得咱们出城呢。”
敌方原有两万,现在又平添玄武骑加入,再浅显不过,要固守城池,断然不可出城应战。
一骑快马飞驰而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