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前阵子为了退婚,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搞钱,现在婚也退了,对象也没搞丢了,苏樱子早上醒来看着檩条屋顶发呆。
苏玲洗漱回来看到她还没起,便责怪道:“怎么还不起床?这几天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跟着瘟鸡似的?”
苏樱子懒懒的回应:“这就起了。”
“你呀,挣钱给别人的时候一天天跟打鸡血似的,这婚都退了,再挣钱都是给自己挣的了,怎么反倒没精神了?”苏玲一边梳头一边问道。
对呀,苏樱子蹭的坐起来,一语惊醒梦中人,男人算什么东西?才不值得我劳思费神,还是搞钱靠谱。
“诶,大姐,咱爹受伤的事儿,那个砖窑上到底有没有个说法?”苏樱子想起自己垫付的那些医药费,不禁有些肉疼,现在腾出手了,是时候找砖窑理论理论,把那些钱要回来了。
“砖窑上说,爹不是他们大队的社员,而且是自愿去背砖的,所以他们不负责。”
“那就是说如果是他们自己大队的社员受伤,他们窑上是管的是吗?”苏樱子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听桂琴说过,她姥姥家不是大王庄的吗?她大舅在砖窑上干活受了伤,不但报销医药费,误工期间还给工分呢。”苏玲想了想说。
“是吗?这么区别对待?”苏樱子喃喃道。
“行了,这钱人家肯定是不出的,你也别想了,反正咱爹现在也救回来了,赶紧起来吧,吃完饭该上工了。”苏玲收拾好催促着她。
既然有报销赔偿的先例,那就是有这个政策,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回来?
苏樱子起床后拿了个菜窝窝就出门往二叔家去了。
苏大河一家正吃着饭呢,看到苏樱子进来,赶紧招呼她过来一起吃。
“来,樱子,你二婶做的咸粥,还烙了饼,过来喝一碗。”
“好嘞。”苏樱子也不客气,坐下就跟着一起吃起来。
“姐,那些书柜做出来一半儿,还有几天就能完工了。”苏东升汇报着工作进度。
苏樱子应道:“行,现在二叔忙大队里的工作,这事儿就辛苦你了。”
“辛苦啥?我觉得比下地干活轻松。”苏东升嘻嘻的笑笑。
苏大河说:“你放心,这小子跟我学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手艺了,以后我忙大队的事,这木匠工的活儿就交给东升了,让他还和我之前一样,从队里买工分,到年底领钱领粮。”
二婶笑笑说:“瞧瞧你这个大队长当的,跟自己儿子算账也是一板一眼的。”
苏大河正色道:“那当然了,大家推选我做个这个大队长,我肯定要好好干的,贪污腐败的事儿咱是不干的,不然跟那个许长青有什么区别?”
“对对对,你最清廉,人家许长青钻尖脑袋想着让儿子接自己的班做大队长,你可好,让儿子做木匠。”二婶打趣他。
“只要东升愿意干,干木匠也不错。”苏樱子看着苏东升笑笑。
“木匠咋了?天干三年,饿不死手艺人,有门手艺啥时候也饿不着,再说来,这木匠可是个光彩的活儿,建屋盖房,桌椅板凳,寿材农具,哪个不得用木匠?
到哪都是座上宾,人都好吃好喝的招呼你,有时候,你去人家村里干活,还会有不少小姑娘偷偷瞧你呢。”苏大河朝苏东升挤挤眼睛。
“我才不稀罕她们看我呢,我有春杏就够了。”苏东升翘着嘴骄傲的说着。
“瞧你那点儿出息”二叔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婶拧住了耳朵:“呦,怪不得每次出去干活天黑都不舍得回来,原来是在外面跟人家小姑娘眉来眼去呢,舍不得回来是吗?”
二叔捂着耳朵哎呦呦的叫着:“我说的是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招小姑娘待见,我这把年纪了,人家谁看的上啊,哎呦,你快松开,让人家看到像什么话?我好歹是大队长好吧?”
二婶斜着眼睛甩开二叔的耳朵:“瞧把你能的。”
苏樱子眨眨眼:“哎呀,二叔,我还真不知道木匠这个活儿这么好,那我这把你硬推出去做大队长,岂不是耽误你挣钱了吗?”
二叔摆摆手:“嗨,一码归一码,木匠有木匠的好处,大队长有大队长的责任,造福百姓,带着乡亲们吃饱饭,它这个意义不一样,知道吗?”
“哟呦,樱子你听听,不得了了,现在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了,还责任,还意义,这几天天天翻着那语录,红宝书,看来真没白看哈?”二婶打趣着二叔,跟苏樱子说:“樱子,你不用想那么多,你二叔干这个大队长,我觉得挺好,免得出去做木匠被人家小姑娘惦记。”
二叔斜了一眼阴阳怪气的二婶,嘿嘿笑笑:“你放心,除了你没人惦记我。”
二婶噗嗤笑了:“熊样。”
苏东升对这两口子的打情骂俏俨然是司空见惯了,只顾埋头吃饭。
苏樱子看着倒觉得心里热热的,这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