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有见过白小姐那么粘人过?”
“没有。”
“老大,那你见过白小姐笑容这么多过吗?”
“没有。”
“老大,白小姐”
“行了,你想说什么?句句都是白小姐白小姐的,是没其他要说的吗?”
茶杯重重地放在了四方桌。
坐在二层集市边的茶楼上,马先明和马帮的人在喝着茶,看着恢复了井然的街道。
整个古村刚经过土匪袭村,没有沉浸在悲伤里太久,抓了些落网的土匪,又处决示众后,平了些众怒。古道上的血迹洗去,洗刷了阴霾,又重新成集市。
村里村外加大了巡逻的力度,随手就派着土匪画像单子,日常供给外来人饮食的摊子被劝出来摆摊。
秩序恢复着,陆陆续续,街上人才多了。
马先明刚同下属采购了一堆东西,用大红纸包了一车,一早去给阿布两兄妹送。
知道是白小姐感谢之礼,两兄妹只收了食物,其他贵重的则都没收。他们就又搬了回来,成小山一样地堆在了一旁的茶桌上。
他现在也不用规划往北行山的路线,也不用费心思打点关系,闲了下来。
在茶楼二楼里。
他让兄弟们把堆成小山的东西派给受难的人。
也看着摊子上,坐在阿白,不,应该是那叫顾承璟的军官身边的白舒童,病也才刚好,她就出门了。
他们并肩坐在低矮的台阶上,曲卷着腿,白舒童时不时地主动同人说话,找着各种话题,展着甜酒窝。而那顾承璟像块冰一样却很少应。
她叽里咕噜地说着。
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下属看着楼下,感慨万分。白舒童拍拍粘尘的衣服,离开了一小会儿,去买了烤乳扇回来,和顾承璟对半分。两人手拆着热烫小吃,乳扇是刚烤好的,烫到都捏了耳朵。
相视了一眼。
她笑,他还是很冷。
下属对着马先明说了白舒童的变化,并问他,“老大,就这,你还要陪她去红河啊。”
就那笑得不值钱的样子,整个心都被勾走了。
还拉得回来吗?
马帮的嫂子没了。
马先明视线里也看着,他们的乳扇里有蜜糖,随着分拆而从两人指尖滑落在指缝里,白舒童要帮着擦。
顾承璟要抽回手,被她敲了下脑袋。
看着嘴型,她好像是说,“那么见外做什么,怎么防备心那么重。”
顾承璟落了脸,被她捏着手指,温温触感让他不适,臭着脾气说,“别碰。”
白舒童不管,还变本加厉,捏了他的脸,笑说,“碰了,怎么样。”
冷脸碰温。
顾承璟说不出怎么样,人站了起来。
白舒童惹了人,自知理亏。她拉拉他裤脚,装着可怜,弯着眉眼,只当不留意,软绵绵的样子说道,“我不擦了还不行嘛,还有点乳扇,你还吃吗?”她递给他,顺着毛,知道他的软肋,往上攀爬着,“我是见你身上衣服好看,怕你弄脏了,才擦的,不然你问问阿布,看我这样做,对不对。”
顾承璟现在的道德标准全以阿布看齐,阿布现在知道他们的关系,随着白舒童去,点了点头。
话有效。
他又坐了下来。
白舒童往他身旁又近些,得寸进尺,“你手上都擦干净了,这块我喂你。”
他微鼓了腮帮,不吃了,脸撇向另一边。
又抵不过她喂到嘴边的热情,他终于是张了嘴,咀嚼了下去。
白舒童问他好不好吃,她再去买。
他微点了下头。
她就好脾气又欢快地再去一趟,等新的烤乳扇。
在二楼的马先明冷撇了唇,轻哼了声。
尽管听小方说,白舒童是这姓顾的军官未过门的妻子,但是按着他们的相处判断,这舒童妹子不是明显在倒贴吗?
认识她那么久,还没见过她这般撒娇又示弱讨好人的。
真开眼界了。
马先明收回了目光,又倒着茶。
他叫了下属出来,是吩咐办事的,先说,“怎么不陪,她是我义妹,帮人帮到底,哥哥帮妹妹是应该的。她人生地不熟,这红河不是我去,还能谁去。我叫你出来,是吩咐你在这里等着小方,按着时间,他还得三四天才能回到古村。那时候我们应该也到红河了,你守着。等他回来了,就带着他来找我们。”
下属听着,还以为他是在这喝闷茶的,喊他们来,是要吩咐他们教训那抢老大女人的彝族小伙一顿。
各个腰间煞有其事都带着家伙什,脸色都同仇敌忾。
要来抢嫂子。
结果来了却是吩咐正事,还是那位白小姐吩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