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原本没抱希望的,结果听到对方这么一说之后,急忙问道:“什么路?”
“很可能你会一去不回,你也确定你要去?”对方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再次询问道。
“一去不回算什么?没有希望才让人最绝望。”凌毅苦笑着应了一声,对方闻言之后,顿时就沉默了。
凌毅没有催促,似乎是想到了小小那张可爱的脸,所以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弱的弧度,若不是仔细观察,几乎很难发现。
而对方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也权衡好了利弊,所以朝着玄镜术,隔空对凌毅说道:“一个星期后,去沪州,你心心念念的突破契机,应该就在那里。”
“沪州?”凌毅疑惑的重复了一句,随即问道:“就不能具体一点吗?沪州那么大,万一错过了呢?”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的太透,人生岂不无趣?”女人的声音清冷传来,跟之前不同的是,这声音里,好像带着一丝顽皮。
凌毅点点头:“看得出来,这些年你应该过得很无聊。”
“为什么这么说?”女人好奇的问道。
凌毅呵呵笑道:“因为你肯定没朋友。”
“我门生遍布天下,你居然说我没朋友?”女人似乎对凌毅的说法很不满,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凌毅却是冷哼一声:“呵,就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家伙,要是朋友,我直播倒立洗头!”
“……!!”
倚靠在船头的风衣女子,听到这话后,神情不由得为之一怔。
先不管凌毅是不是说中了,就说这么多年来,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凌毅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更何况,凌毅还真给说中了。
她这些年来,虽说指导过很多人,旗下门生也的确遍布天下,可即便如此,她也确确实实没有朋友。
倒不是她不愿意去结交朋友,只是到了她这个境界后,一般人也确实很难跟她成为朋友。
境界和眼界的差距,注定让她只能成为孤家寡人,就像是游魂一样,在这个世上孤独的飘荡着。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光滑湖面,瞬间激荡起阵阵涟漪,一圈圈向外荡去,看得船尾的黑袍老者脸皮一阵抽搐,身体更是已经做好了随时逃离小舟的准备。
没办法,他自从跟着小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生气。
此时的她,在黑袍老者看来,就好像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仿佛只要一丁点的声音,就会引发火山喷发,然后将四周的一切都给摧毁一般。
虽然知道小姐修为全无,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轻松御使天道,要是不早做准备,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下一秒,风衣女子却莞尔一笑:“还真被你说中了。”
只一刹,原本激荡的湖水,立刻就恢复成一面镜子,倒映着天上明月,就仿佛小舟都飘荡在天空中一般,完全看不到半点湖水的痕迹。
见到小姐没有生气,黑袍老者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此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居然都已经湿透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让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远在玄镜术另一头的凌毅,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又或者是,其实他知道,只是他装作不知道罢了,所以并没有把刚刚的玩笑话给当回事,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当真一丁点也不透露?”
“你又不是我朋友,我为什么要给你透露?”风衣女子冷冷的反问道,直接把凌毅给呛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你说你这人,怎么还记仇呢?人生本就苦短,还花时间去记这些糟心事,不累吗?”凌毅看上去像是在安慰对方,可下一秒就话锋一转:“所以,你要不要试试忘记仇恨,把沪州的情报统统告诉我?”
“呵呵!”风衣女子冷笑一声,随即拂袖一挥,凌毅辛辛苦苦才勉强搭起来的玄镜术,立刻就支离破碎,再也没法相互联系。
站在望月楼楼顶的凌毅,看着支离破碎的玄镜,不由得哑然失笑,却丝毫没有已经得罪了超然存在的觉悟。
相反的,在玄镜术破碎之后,他望着江面怔怔出神了好一阵,脑海里始终琢磨着这样一个念头----不是要不要去沪州,而是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在极北以北的湖面上?
按照以前的那两货喜欢偷窥他人打架的尿性,难道不应该是自己与九天麟煞虎恶斗的时候在一旁偷看吗,怎么这次等自己打完了才去?
咋地,天寒地北的,你们脚下的那条小舟一时半会儿运不过去?
还是说你们就是故意晚去,以便趁着没人了,再去捡漏?
可那个地方都已经被朱临喻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搜刮了一遍,要是真有好东西,还能轮得到他们?
想了好一会儿,凌毅也没想明白其中的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而是纵身一跃,径直朝着跃鹿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