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吗?”
王贲抬眸看向王翦,依旧心中疑惑不已!
难道
父亲在为了赵高的死叹气?
或者说,父亲多年来鄙夷赵高,是如同跟李相敌对一般,为了文武分视,平衡朝堂之局?
也不对啊!他一个赵高,平衡个哪门子劲儿?
“啪!”
此话一出,王贲顿觉脖梗一痛,缩了缩脖子,正巧看见的便是自家老父亲的满脸怒容。
“混账!看事只看表面,老夫是为赵高吗?老夫叹气的是柳白!”
王翦此刻,气得脸都红了。
养气养气,能克制怒火不假,但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克制个马毛球啊!
“啊?”
“啊你个头!”
王翦看着王贲那本能的疑惑,更是生气,一连三个大脖溜上去,将王贲打得连连逃窜!
“爷爷的意思,应当是这位新晋柳相太狠了!”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给王翦和王贲斟水的女子开口了。
明眸皓齿,眉如远山,举手投足之间,皆有风情摇曳!
正是王贲长女,如今咸阳城最有名声的才女,王曦!
“作为文相,这位柳相咸阳城内,文声尽显,甚至被誉为‘谪仙人’,足可见其文学造诣!”
“但是,渔阳平叛,临阵不纳降。河西之乱,坑杀降卒。足可见这位柳相心性果决,杀伐果断!”
“如今这赵高又死于他手,柳相这杀心,怕是让爷爷觉得会对朝局稳定有影响吧!”
“毕竟文相不比武将,若是于政务之事上杀心过重,反而容易动摇国本!”
王曦微微一笑,开口分析道。
这一番话开口,王翦眼神之中流露出满意之色,而后又感到惋惜!
怎么就自己这混账儿子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呢!还偏偏是女儿,无法继承王家家业!
“呃这也没什么吧!父亲不是还在朝堂吗?还有李相,始皇陛下!”
“这柳相杀心重,压他的人不是一大把吗?”
王贲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懂。
“哼!混账,你仔细想想,这柳白几岁,老夫几岁!”
“二十岁!少年得志,心中有煞。此人上位,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等!等我们这些个老骨头进棺材了,老夫且问你。”
“这天下,有谁能压一个二十岁就登上丞相之位的两朝老臣?你让始皇陛下之后的新帝,如何?”
王翦冷哼一声,眼眸之中满是愤怒!
少年得志,寻常人看来是好事,但是在朝堂上还真不一定!
朝堂如同熬汤,开头猛火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文火不熄!
这柳白年纪轻轻登上高位,心性果决,一旦真让他熬个二三十年,到时候再展现狠辣作风,恐怕整个大秦帝国都得翻天!
“啊!”
王贲傻眼了!
他还怎么想过柳白的年龄问题!
因为柳白上位太快,而且处理政务展现了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反而让王贲潜意识里面以为这家伙跟自己是同龄人呢!
仔细一想,这柳白跟曦儿同岁啊!
“爷爷,曦儿倒是有不同看法!”
“此人诗词,闻名咸阳,除官途之外,文采上的造诣,也是万人追捧!”
“但是其诗句之中,却是一派洒脱,曾有市井言其有谪仙人之姿。”
“或许,柳白并不会醉心于权势呢。”
王曦微蹙黛眉,轻声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王翦眉宇之中的忧愁,却没有半分削减!
一个战场杀伐,亡魂百万,官场沉浮的老将,岂会相信‘人心’二字?
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
“老爷,老爷!”
“柳相来了,还提了一坛子酒,在咱们门口大声喊”
就在此时,管家走到房门之外,有点犹豫得开口。
“说下去!喊的什么?”
王翦面色一滞,而后沉声开口。
“不醉不归,他给您准备了小白条,谁摇白条谁是就是败军之将!”
此话一出,养气多年的王翦眼中怒火蹭蹭升腾:“败!老夫打了这么多年仗,就不知道败这个字怎么写!”
对于一个将领,特别是常胜将军来说,败便是最大的关键词。
而柳白,很不幸,触发关键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