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时候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我心里一紧,连忙抱着公主进去。
皇上瞧着轻松愉悦,正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那是我让芳若去给五阿哥寻的启蒙书籍,我忙上前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抬头又从我手里接过公主逗弄说:“去了太后那里?”
我连忙说:“正是,公主洗三那日太后慈爱赐下不少物件,臣妾带公主去谢恩,又遇上惠嫔,这才耽搁了会,倒是叫皇上久等了,还望皇上宽宥。”
皇上见胧月和他亲近也不在意,过了会又说:“今儿是你和欣嫔的好日子,朕特意赏了菜下来,今儿因祺贵人无礼你受了委屈。”
我一听这话连忙开口:“臣妾倒是无妨,可她不该信口开河。”
皇上点点头,这时芳若进来行礼说:“皇上,娘娘,菜上齐了。”
我一听这话,原来竟是要在我这里用膳,见皇上起身,我连忙抱回公主交给乳母,又随皇上去了外殿。
侍候皇上净手,芳若本想留着布菜却被皇上摆摆手,芳若瞧着皇上像是有些话说的样子,行礼说:“奴婢见秋老虎厉害,特意让人炖了雪梨,奴婢去瞧瞧。”
皇上也没说些什么,等她走了独剩下我与皇上,我心里猜测,莫非是要问长姐事宜?
今儿既然贬斥了祺贵人去甘露寺,说不得就因此想到长姐,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皇上说的却让我出乎意料,又在常理之中。
“那日我见五阿哥与你亲近,奴才们说你们情似母子,五阿哥出身高贵,可有些事朕不便与你分说。”
见我仍是倾听模样,我不敢露出丝毫得意,皇上就带出些满意神色。
接着说:“今儿趁着日子好,朕命人将他记在了你的名下。你是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行事,好好抚育五阿哥与公主,自然有你的福气。”
我听了有些受宠若惊行了大礼:“五阿哥聪慧,公主可爱,臣妾定然竭尽全力。”
皇上见了说:“起来吧,朕瞧你给五阿哥备了书,倒是有心了。”
我趁机又说:“臣妾才学有限,阿哥又到了进学的年纪,虽有三多嬷嬷在旁照料,可臣妾等一介女流实不敢给阿哥讲学,还请皇上赏个恩典,给阿哥指个夫子来。”
皇上听了点点头:“这是自然,朕早选好了人。”
许是因解决了挂念的事来,皇上瞧着十分轻松自在,等撤了宴席,芳若上了雪梨汤,皇上喝了些就又和公主玩闹起来。
拿着布老虎不断逗公主,一时之间二人倒是嘻嘻哈哈笑得开怀。
许是为了加恩于我,夜里皇上竟然留宿,我虽然明白皇上对我无甚情义,也明白皇上说不得拿我暂排忧思,可我明白,他是君,我是臣,这紫禁城里没有情爱,因此我没长姐那般揪心。
第二日侍候完皇上去早朝,我本要练八段锦,可芳若瞧了赶紧让我躺着。
她有些神秘说:“娘娘快再歇息会。”
见我还有些疑惑,她接着说:“奴婢算了,昨儿正是娘娘月信来前的十四天,此时最易有孕!”
见我有些惊讶,芳若就笑着说:“虽奴婢不曾生养,可到底久在御前,这并非什么隐秘。”
又压低声音说:“正好宫里人还未知晓娘娘月信日子,此时正是时候,若不然尚需防备。”
我听了心里也有些感叹,若是能有自家骨肉最好不过。
又迷迷糊糊睡了会,芳若就叫我醒来,梳妆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等去了我心里又是一紧,本我早走了片刻,没想到竟然又是我最后才到!
连忙上前行礼说:“娘娘宽宥,是臣妾来迟了。”
齐妃忽然开口:“裕嫔仗着宠爱,如今胆子也大了。”
皇后替我解围:“还不到时辰,起来吧。”
这时我见这座位安排,都说以东为上,因此皇后左手东面坐着端妃、齐妃、敬妃,下面空着,右手边第一个坐着惠嫔、欣嫔、安嫔、几个蒙古妃子。
我看着有些意外,可到底欣嫔有封号,又比安嫔看着体面。
我看了就有些犹豫,皇后这时又说:“裕嫔你就坐在敬妃下首,从前五阿哥体弱,劳你这些年精心教养,皇上已给他上了玉蝶。”
众人一听都明白过来,虽知晓园子里有个五阿哥,可众人没怎么见过,原以为皇上不喜,没想到皇上心里同样记挂着。
皇后这话一出,顿时众人又打量我,一时间倒是有些将我架在火上烤一般。
我又行礼谢过皇后,就坐在敬妃下头。如此一来,现在后宫妃嫔格局就定了下来,这样一瞧我竟是三妃之下第一人!
一时之间,众人都觉得我儿女双全,竟是宫里难得的福气!
我不敢随意搭话,皇后因祺贵人事情也没什么心思,略说了几句就散了,我慢了一步等人走了,见安嫔仍在,我也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