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漓一本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学公式。
字迹苍劲有力,和他这个人一样的桀骜,张扬。
祁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微微俯身,唇落在了她的眼皮上,轻轻地碾了一下。
轻柔,却又很缠绵。
顾清漓发现了一个问题,祁鹤很喜欢戳额头的这个动作。
他们每一次的分别,每一次的情动,祁鹤都要伸手戳一下她的脑门。
不轻不重,敲在脑袋上,也敲在心里。
广播声音响起,祁鹤眼里含笑,“阿狸,下次见。”
当时只道是寻常。
谁也没想到,2020年十月份的这一次见面,会是他们在一起,见到的最后一面。
高铁像一串风一样驶离轨道,永远都不能再回头。
顾清漓将那本笔记本,细心地贴上了一层磨砂质感的封皮,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桌上。
当天凌晨的一点,南城那座最大的桥边,一道身影像只蝴蝶似的落进了水里,水声沉闷,溅起一大片的水花,最终河面归于平静。
顾清漓接到警察局的电话时,她迷迷糊糊地还在睡梦中。
等听完对面说完的话,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平静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向止去世了,死于凌晨四点。
死因是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