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说的了,等我见到家中长辈,自然会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告知于他。现在,送我去江家庄子即可,我的下场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拍了拍姜春来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错会了意的姜春来连忙把跪在地上的福蛋扶起。
暮云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影响她后面的话,她把姜春来和王寿隔开,将福蛋两人挡在了身后:“让他们两个为我带路吧,钱伯伯知道应当不会介意的。至于后面......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王寿心中有些怀疑,可他还是直觉暮云是在装模作样,而且刚刚已经撂下了狠话也不好就这么退缩。他狠了狠心,伸手就要往暮云身上抓。
在旁边的姜春来赶紧松开扶着福蛋的手,还想要替暮云挡一挡,不料暮云从身后拿出不知道何时抄来的木棍,不仅避开了他的动作,还精准地对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
王寿往身后踉跄了两步,没想到会被当着这几个人的面被一个女子打到,一时间恼羞成怒,也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捂着脑袋就往暮云这里扑。
暮云再熟悉不过这样的招式,挡在两人身前灵活地躲了过去,还没等到王寿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暮云也松了口气,把棍子朝着这人身上一扔,拍了拍手。
“既然你这样不客气,那我们就去钱一成面前说道说道吧。”
话音刚落,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便冲进了福蛋家里,那扇被反复修葺过的小门被撞得摇摇晃晃的。
暮云转过身,把地上趴着的二麻也一并拽起,王寿还有些不甘心,努力爬起来抄起棍子就想往暮云身上打,有位眼尖的看守已经认出了暮云的模样,一下子挡在了她跟前,对着王寿又是一脚。
“拜见暮小姐,庄中奴仆多有冒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其他看守虽然没有见过暮云,可是名字也还是听过的。见领头的人这样说话,他们也连忙跪下行礼,低着头生怕冒犯了她。
倒在地上的王寿听到这话更是震惊,他睁大眼睛待在原地,指着暮云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
看见王寿这样失礼的动作,暮云只是看着他眯了眯眼睛,身前那位最先认出暮云的看守很快就上前压下了他。
“我早就说过了,我是暮云,你不信也就罢了,怎么还这样动手。”暮云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给鼻涕眼泪蹭了满脸的福蛋递上了手帕,注意到陈守田苍白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们陇乡的规矩?人都病成这样了还要下地干活,这恐怕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我来见人的路上旧病复发,应当是这三个孩子撞见把我带了回来。我虽不懂那些杂事,可也知道管理田庄须得赏罚分明,后面我会派人来看看他们,还劳烦告知钱伯伯一声。”
那个领头的看守闻言,心中暗道不妙,压着声音恭敬地问道:“小姐,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不如先去我们老爷府上休息休息,这一路上您也受了不少罪,还请让我们尽份心意。”
暮云嗤笑了一声:“你们钱家庄的待客之道我可不敢苟同,我还是赶快回去为好。今日也没心情见人了,你们把他带回去按照规矩处置就是。”
按照规矩处置......趴在地上的王寿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混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在钱府混了个位置,冒犯了丞相府里的小姐,这罪名可足够他挨不少鞭子了,说不好这份清闲的差事也要飞了,要是和这帮人一样跑去田里种地的话......
“暮云姑娘,暮云姑娘!在下只是无意冒犯,您千万不要介意啊暮云姑娘!您饶我一命,不要,原谅在下的冒犯吧暮云姑娘!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是奴才,是奴才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奴才吧!”
原先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已经不见,王寿不断往自己脸上打着巴掌,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什么求饶的话都乱说一气。暮云冷冷地看着这个狼狈的男人,摇了摇头敲敲姜春来的肩膀果断往门外走去,只轻飘飘地抛下了一句话。
“愣着干什么,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