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江琛初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烟兰,想不通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早就说好了的婚事,我们家过去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他一个人胡闹也就算了,你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也跟着发疯?父母帮着儿子去抢婚,哪有这种事?”
秦烟兰平静地看着江琛初愤怒又震惊的脸,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她抓着江琛初的手往下拽,想要抽出他手里的棍子。江琛初抢先一步甩开了她的手,把棍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暮云则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江逢,给她递上了手帕。
“他现在就是一时上头,觉得这样好玩罢了。那邵静呈不就是这样,现在不还是娶妻生子阖家美满。秦烟兰,你能不能醒一醒,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江琛初气红了脸,恨恨地盯着无动于衷的秦烟兰,又是无奈又是痛心。江逢也停止了抽泣,迷茫地望着正在争吵的父母,总觉得他们说的并不只是江末的事。
江末的事本来就不光彩,祠堂外面只有几个亲信守着,不许任何人出入。江琛初也没了顾忌,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恨与委屈。
“他和一个定了亲的姑娘有了私情,还成天往梁家跑,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我们家,议论江末的吗?当年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念着他,因为一个男人你......”
“够了。”
秦烟兰皱了皱眉,也动了怒:“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和他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非要在这里,在孩子们面前纠缠不休,你这样就好看吗?”
“议论就议论,他们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能不能不要再想你那些名声清誉了!让儿子搭上一辈子去堵别人的嘴,这又是什么好事吗?”
“你既然这么想,那你当年怎么还要嫁给我。你和邵静呈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你怎么不嫁给他,如今十几二十年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你......”
祠堂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江琛初的声音也随着秦烟兰的动作戛然而止。暮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就连江末也迅速地站了起来,拉住气得发抖的秦烟兰。江逢拦在了父亲面前,生怕他会有什么动作。
清脆的巴掌声在祠堂响起,江琛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转过头震惊地望着平日里柔声细语的妻子,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难堪。
“父亲,父亲!这是有误会的,这一定是有误会的!”江逢哭得眼睛都红了,死死扯住江琛初,甚至因为情绪激动破了音,“哥哥的事,母亲的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肯定有误会的......还有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我们慢慢想.......”
江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面是站也站不住了,靠着江琛初才勉强支撑。暮云看不下去,连忙走上前搀扶着表姐,江末也一脸担忧地望着妹妹。
祠堂里静得可怕,江琛初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家人觉得有些无力。沉默了良久,他转身离开了祠堂,用力砸上的门发出巨响,江逢抖了抖,捂着嘴又开始小声抽泣。
江末抱着瘫坐在地上喘气的秦烟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日还其乐融融团聚的一家被这场闹剧打乱,秦烟兰也慢慢缓了过来,一双手却还紧紧抓着江末的衣袖。
“你下定决心了吗?不管遭受什么样的非议,你都非她不娶?”
秦烟兰听到自己在问。
“母亲,儿子不孝。”江末深深地望着秦烟兰,“非议也好,怎样都好,我都得娶她。”
儿子的面容在秦烟兰的眼里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还没来得及伸出手,耳边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父亲的怒斥,母亲的怨恨,姊妹的嘲讽......各种各样的恶意扑面而来,秦烟兰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团黑烟压倒。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好像又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非你不娶。明日我就动身,等我回来一定去找你父母提亲,你可千万要等着我。”
算了,算了......
在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秦烟兰绝望地想着。
“母亲,母亲!”
江末和江逢扑上前抓住秦烟兰,暮云也急冲冲打开门往外跑,想寻求他人的帮助,一时间又乱做了一团。
......
等到秦烟兰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有暮云守在她的床边。
暮云见秦烟兰醒了,赶紧把人扶了起来,没等秦烟兰问,就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她。
“您晕过去之后,舅舅就回来了,结果又和表哥吵了一架。大夫说您是因为气血逆乱导致的昏厥,想必是因为这几日有些操劳,刚刚情绪又比较激动,没有什么大碍。表姐拉走了表哥,舅舅又有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