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当老师的。和你差不多,也是加班的时候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莫予风怔了怔,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看上去也有些不自在,干笑了两声就匆匆告辞:“这样啊,那还挺好的。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你放心吧,你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说罢就顺着水缸爬上了墙,抓着绑好的绳子就一点一点往外挪。
知道莫予风彻底消失在了眼前,院子里也恢复了平静,困意全无的暮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上去并没有回去睡觉的打算。
天色有些发亮,昏暗的小院里已经能看见微弱的光,放在石桌上的小灯也早已熄灭。暮云抬头看向天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闭上了眼。
系统也好,千纸鹤也好,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规则也好,不管是这个世界哪个世界的神明都好,无论我能不能回去,都请保佑我的父母平安康健,幸福快乐地度过晚年。
还有,忘记他们的女儿,过好自己的生活。
拜托了......
无助的少女站在原地默默祈祷,她早就过了一想到父母就掉眼泪的时候,也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却还是在此刻爆发出来。
迷茫的前路,不敢相信的同伴,黑暗的未来和糟糕的现状,她真的能回得去吗?
直到清晨的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前来打扫的侍女小心地推开院门,呆坐在院子里的暮云打了个喷嚏,对上一双担忧的双眼。
“小姐,您刚醒吗?”
不愿意多说,暮云点了点头:“凌晨的时候醒的,坐了一会儿又有些困了。我先去补觉了,你不用管我,早饭也不必准备了,多谢。”
侍女惶恐地行了个礼,看上去还是没有适应暮云说话的方式。暮云没再说什么,刚想转身,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完没完。
一晚上没睡此时有些头疼,暮云有些烦躁,但也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来人,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小姐,小姐你快点去看看!我们大人和大公子吵起来了,在祠堂说要动家法打死大公子呢!夫人和姑娘劝了半天都不中用,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是秦烟兰身边的人。
一听是这样的急事,暮云也不好拖延。她把身后丫鬟为她准备的披风披上,简单道了声谢就匆忙往祠堂的方向赶去,也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能够让江琛初发这么大的火。
人还没到祠堂,远远地就能听见江琛初的怒斥声,偶尔还传来几声抽泣。暮云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
“......既已定了亲你还在这边纠缠不休,说出去成什么体统?看来这几年我是把你惯坏了,纵得你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下了早朝姓吴的那家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好好管教子女,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放?”
暮云打开门,就看见不认识的男人跪在那里,旁边的江琛初手上拿着棍子,只见过几面的表姐江逢死死拉住江琛初的手,满脸的泪水。
秦烟兰却站在一边,意外的面无表情。
看见暮云走了进来,江琛初倒也没说什么,江逢哀求般看了眼暮云,期待她能说些什么,免下兄长这顿罚。
这几棍子下来可不是开玩笑,小时候江末当着许多人的面打碎了一个御赐的花瓶,江琛初也是把人拖到祠堂一顿打,打得人连着好几个月都走不动路。
“只是定亲又不是成亲,凡事都有变数。更何况我只不过是送几封书信罢了,哪里没有分寸?明明是那家人得寸进尺,父亲怎么都堆到我身上?”
江琛初听完又是一阵气急,真是家门不幸,这一个两个犟种全让他碰见了。长姐是这样,自己的夫人是这样,就连儿子也是这样。
“几封书信?书信?你那是书信吗?男未婚女待嫁,你做这样的事你眼里还有没有纲常伦理?你这么乱来,家里的人早晚要被你连累!你给我对着这牌位起誓,从今以后不许与她有半点往来,再也不许见面!”
“凭什么?我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明明就是你们三家大人为了什么狗屁谋划乱安排的亲事。她一个女子,豁出名声性命不要也愿意同我一起,我岂能辜负她!你今日把我逐出家门也好,把我打死在这里也罢,你们休想把我们分开!”
江末直直地跪在地上,愣是不回头看江琛初一眼,坚定地述说着自己的决心,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好好好,你们情比金坚,我倒成棒打鸳鸯的恶人了?江逢,你给我放开,你看我今天能不能打死这个孽障。”
江琛初都要被这个儿子气笑了,他警告地看了江逢一眼,不再理会小女儿的哭求,扯开了她的手。
面前丈夫的身影同多年前回忆里的父亲渐渐重合,站在边上秦烟兰有些恍惚,没想到这样的事居然还能再次发生在自己面前。
暮云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