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咕——”的一声拖长尾音,翅膀扑棱了几下。消失在宽阔的长空。
此后,赵宁便一直坐在后院等待着鸽子的回信。
时至黄昏,信鸽终于带着消息回来。
赵宁展开手臂,信鸽稳稳地落在他的心。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传来的消息,短暂看过之后,便即刻吩咐仆从为他沐浴更衣。
今夜,他要偷偷进宫面见太后……
夜色浓郁之时,明净堂后殿。
方可心早就在殿中等着。
上午,她接到了赵郎给传来的消息,顿时心头欣喜。
她与赵宁多日未见,今日终于肯放消息约她幽会。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晕开一层一层的红晕,心驰神荡。
方可心连忙站在那特意定制的巨大铜镜面前,来回扭动着腰肢。
“若情,快帮哀家看看,哀家总觉得最近的腰肢不如往常纤细,你看看是不是?”
若情看着方可心小女孩似的神态,心中也与她一样喜悦。
“太后娘娘还是一如往常的美艳,腰肢也是如往常一般纤细!”
“不过,就算娘娘微微胖了些,那也是像杨妃一般的丰腴美人呢!”
方可心被若情的甜言蜜语逗笑,轻点了下若情的额头,笑道:
“你呀,就知道哄我开心~”
太后去往明净堂之前,整个下午先是沐浴又是护肤。出门之前,又是挑选宫装,又是摆弄钗环,又对镜打扮了许久。
她最终决定穿一件银色薄纱抹胸宫装,成熟美艳之余,更增添了几分情趣意味。
此时,她坐在明净堂中静静等着,殿内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她最爱的玫瑰熏香,只带心头的情郎上门。
忽然吱呀一声,殿内的后门开了一条缝隙。
方可心迫不及待地向殿门跑去,一把抱住了闪进来的那个人影。
“赵郎,你怎么才来?可想死可心了~”
太后与赵宁都是四十多的年岁,可他们二人一见面,干柴烈火的程度恐怕二十多岁的小年轻看了都要叹为观止。
尤其是在这明净堂中。
这原本是先皇礼佛的圣地,现在却成了他们二人夜里幽会的情房。
不只是方可心冲动,赵宁一见到方可心,更是情动难抑。
方可心本是赵宁的青梅竹马。当年,当他得知她要进宫的消息后,沉闷了许久。他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之后先皇驾崩,他竟能与她再续前缘!
他们二人在明净堂中,纵情忘我,水乳交融。
窗前,桌案,床榻,甚至于佛像脚下,都曾有他们二人的痕迹。
许久之后。
屋内的娇吟终于停歇。
赵宁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气喘吁吁,方可心趴在他的胸膛,身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娇喘微微。
赵宁的大手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可心,恐怕我要对你食言了。”
此时方可心神魂未定,还沉浸现在刚才的激烈之中。
方才意乱情迷之时,她曾控制不住地轻喃漫语:
“赵郎,求你,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可是赵郎方才并没有理会她的要求,依稀保留了一丝理智,最终还是忍住了最后的冲动。
所以此时赵宁说的食言,方可欣还以为是刚才的所说的子孙之事。
她微微一叹。
“食言便食言吧,只要你心里有我,常常来看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赵宁一愣。他没想到一向对他肆意求取的方可心,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他一把抱住怀中的美人,激动地对她低吟。
“谢谢你,可心。”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送你塑像,只是现在李玄盛盯得太紧,明年真的保证不了能不能搞到这么多银子。”
什么?
方可心娇躯一震,猛地抬头。
什么塑像?他说的不是刚才那事儿?!
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情与爱与她喜欢,可是金银财宝她更喜欢。
那么大的一尊纯金塑像,他赵宁说不送就不送了?
方可心柔情似水的笑脸一下子阴了下来,一把扯下衣架上的宫装,遮住身上的春光,对着赵宁怒斥。
“赵宁!”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现在连塑像都不肯送我了,是吗?!”
“这塑像才值几个银子!”
赵宁见她发怒,一下子慌了神。
从前,他试图阻拦方可心执意入宫之时,她也像今夜一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他见不得自己心爱之人生气,赶紧向她轻声解释。
“可心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