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调查宫装一事合宫尽知,芙蓉一听说是贤妃送来的信,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跑去殿内呈给淑妃。
淑妃刚发完飙,现在正颓颓的瘫在贵妃榻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见芙蓉推门而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抓起手边的一个瓷瓶,便冲着殿门口扔去。
瓷瓶破碎的声音夹杂着淑妃的尖叫。
“芙蓉!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本宫说了让你们滚出去,现在连本宫的话都敢不听了?!”
芙蓉不顾淑妃的斥责,赶紧掩上门,快步向淑妃跑去。
“娘娘冤枉奴婢了,奴婢是来给娘娘送信的。”
信?
什么信?
淑妃平日里只会收到其父亲赵宁给自己送来的信笺,每月一次。
每次赵宁都要在信中叮嘱淑妃要好好伺候皇上,稳固她在宫中的恩宠。
淑妃每次看到信中的内容都会烦躁好久,根本不愿再看。况且,现在还没有到每月送信的时间。
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写信?
淑妃心中的疑惑替代了暴躁不安,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接过芙蓉手中的信,缓缓拆开。
信笺中只书五个小字,“衍庆宫一叙。”
随着信封拆开掉落的,还有一小片深紫色的布料。
淑妃心中一惊,瞬间脸色大变,握住信笺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那块布料随之滑落到她的衣裙之上。
她像躲避瘟疫似的,赶忙将布料从衣裙中抖落到地上,满眼惊恐,一把将信塞到芙蓉手中,求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
“芙蓉你看!贤妃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该怎么办呀?!”
此刻的淑妃冲着芙蓉疾声啼哭,像极一个无知的孩童。
她自小骄横惯了,已经习惯由别人替她收拾惹下的烂摊子。
未出嫁之时,她闯下的祸事都是其父亲赵宁帮她收拾。
现如今到了皇宫,一切大小事宜皆指望着芙蓉。
芙蓉看了信,心中大体明白了贤妃的意思。
既然贤妃送来这块深紫色衣料,就是在暗示,她已经知道了宫装之事是淑妃做的。
如若她真要有心揭发,直接将此事禀报皇上即可。
而今日却费尽周折,写信邀淑妃一叙。
看来这件事情定有转机!
芙蓉温柔的握住淑妃颤抖的双手,微笑着的脸上眼神坚定,与淑妃惊慌的视线交汇。
“奴婢就说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看来宫装之事贤妃已经帮咱们想好了应对之策!”
淑妃眼角的泪花还没干,眼圈红红的,一脸迷茫。
虽然她不明白芙蓉话中的应对之策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听见芙蓉说吉人自有天相,就知道此事她不必忧心了。
以前每次惹祸,但凡芙蓉这样劝她,最后事情都能完美了结。
想必这次,应该也可以吧!
芙蓉用绢帕仔细的拭去淑妃脸上的泪痕。
她趁热打铁劝谏淑妃,拜会贤妃之事宜早不宜迟,便赶忙为淑妃梳洗打扮,整理仪容。
虽然淑妃心中一百个不乐意,毕竟她从未去过衍庆宫,以前只有贤妃到咸福宫里拜会她的份儿,但是如今她有把柄捏在贤妃手中,也不得不低头了。
只是,一会儿去了贤妃宫中,她还未想好自己该说些什么。
淑妃向来只会在李玄盛面前撒娇,如今让她去求贤妃,真不知该怎么张口。
毕竟平日里,淑妃见了宫中其他妃嫔,都是一贯的冷嘲热讽,连皇后都不例外。
淑妃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把抓住芙蓉正在为她梳妆的手,满脸担忧的说道:
“可是芙蓉,一会儿见了贤妃,我不知该怎么说……”
芙蓉恬然一笑,停下正在为淑妃挽着发髻的手,悄声安慰。
“娘娘莫要担心,奴婢会帮娘娘的。”
不久。
淑妃一行人,到了贤妃宫中。
贤妃好像提前预料到似的,早已端坐正殿,命宫人们提前备好了花茶和茶点。
她见淑妃被宫人们簇拥着步入殿内,还没未行平礼,便笑着开口问道:
“淑妃娘娘安好,万寿节一别许久未见,可否别来无恙?”
贤妃这话笑里藏刀。
明面上向淑妃问安,但现下淑妃深陷宫装一案,听着甚是讽刺。
虽然淑妃今日前来是有求于贤妃,但她终究还是懒得挂出一副好脸,臭着脸对贤妃说道:
“哼,真没想到贤妃竟对本宫如此惦记,可真是多谢!”
说罢,淑妃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封书信朝地上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