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的岁数,可仍还算是青壮之躯。然而可在这一刹那间,权无谋似是突然老了数十万岁一般,竟似若变成了一个形将就木的老人。
“你,,,,,,”这次轮到齐芳愣住了。
“或许,你从来都没有懂过我。”权无谋眼神之中满是无奈。
“也许吧!”
“甚至到现在为止,你还在怪我。”
“难道我不应当怪你?”齐芳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公平吗?纵然你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小恕冤死的结果。现在你不帮小恕讨回一个公道,还杀了这些要为小恕讨个说法的人,你难道觉得我还应当感谢你不成?”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权无谋轻叹。
“即然事情做了,我就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齐芳苦笑:“我知道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甚至只要身份足够,谁就是道理,就是对错的分界线。或许能死在大将军的手中,也算是一件幸事,只希望下辈子莫再相遇。”
“好。”权无谋的声音很冷。
“动手吧!”齐芳轻叹,闭上了双眼。
在这一刻,她的脸上无比的平静。
温润的血溅在齐芳的脸上,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
“大将军。”
四周惊呼的声音响起,无数的声音带着惊恐与慌张,,,,,,
染血的长刀插进了权无谋的胸口,穿胸而过。
大量的血水从权无谋的口中涌出,可是偏偏在权无谋的脸上,却带着平淡的笑意。甚至在权无谋的眼神之中,却是那样的清澈和明亮。
但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活着,好好活着。”权无谋染血的手轻抚着齐芳额前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无论什么罪过,都由我扛了。”
权无谋的声音很轻,可是现在这一刹那间,每一个字却如同万斤重锤一般击打在所有人的内心深处。
直至权无谋的身子僵硬起来,所有人都不由愣在当场。
齐芳抱着权无谋,身子如若石化了一般,整个人就那么一动不动,,,,,,
远处的虚空之中, 两道身影并肩而立。
杨文君背负双手,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卓君临眸中无光,甚至在看向将军府的方向时,似乎已随着权无谋刺入自已胸膛的那一刀,已然抽走有了自已所有的精气神。
“为什么?”卓君临的眼神之中满是错愕。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卓君临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怒意。
他绝非什么善男信女,甚至对待自已的敌人之时从来都不会手软,那怕是最血腥的手段,卓君临曾经也不知道用过了多少次。可是在看到了那个男人用刀刺入自已胸膛之时,卓君临却仍是心中不由一痛。
一语白头,绝意赴死。
虽然权无谋算不得英雄,甚至行事作风都算不上有多正派。
可是,对于自已的夫人,权无谋却至少得到了卓君临的尊重。
“这是权无谋自已的选择,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也只有问他自已。”杨文君的声音很冷:“你也亲眼所见,这一切都权无谋自已的选择。”
“为什么要逼死他?”
“有吗?”杨文君的声音很平淡。
“你有你自已的立场,权无谋也有他自已的想法。当着所有人族将士的面逼的权无谋下不了台,你这不是把他死路上逼吗?”
杨文君眉头不由一挑:“你在质问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卓君临眸光很冷:“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杨文君吗,还是那个人人敬昂的杨师姐?你这么做,和那些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便可以以势压人?”
“你的心里话?”
“是。”
“真的?”杨文君似笑非笑。
“严肃点,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你真白痴。”杨文君摇头。
“我,,,,,,”
卓君临感觉自已被侮辱了。
“想必在权无谋的心中,你给他的压力应当比我更重吧!是谁厚着脸皮在将军府中冐充我的未婚夫,逼得权无谋不得不杀了齐恕?又是谁一直在暗中盯着将军府的动静,一直不肯相信权无谋?”
卓君临脸色不由黑了。
奶奶的,老子这点黑料,她是怎么知道的?
杨文君望着已然倒在血泊中的权无谋夫妇,眸中满是无奈:“或许这么一死,也是权无谋自已的心愿,也或许可以让他稍稍的心安一些。那些曾经纠缠了他一生的罪孽,或许也都可以解脱了。至少对于权无谋来说,也应当是死得其所,无憾此生了。”
卓君临没有说话,眸中满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