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赵让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蓝实子的肩膀,说道:
“咱哥俩之间有什么担待不担待?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蓝实子知道赵让说的是那日他们俩初次见面,而后遭遇袭击之事。
这件事如果他能腾出手来,并不难,但最近他着实是被别的事情给牵绊住了。
是公是私他还是分的清楚。
那便更分得清轻重缓急。
“赵公子刚才是想问什么?”
赵让只得再重复道:
“我是想问蓝道长这般阵仗是为了何事?”
蓝道长勾起嘴角,向赵让的耳朵凑近了些许,说道:
“那当然是昭告天下了!”
“天下?”
赵让不解。
在山林里一府邸大宴宾朋,跟这天下有何关系?
蓝实子身为白鹤山的道门中人,本就是出家人。即便天下已是兵荒马乱,又与他何干?
不过赵让细细一想,在脑中捋了捋种种前因后果,顿时明白过来这恐怕还不是蓝实子自己能做到的,估计还有整个白鹤山的意志,尤其是那位师叔祖的态度。
“身在何处,何处就是天下!”
蓝实子说道。
“所以此处的天下,就是镇海城?”
赵让反问。
“当然!”
蓝实子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双眸中突然闪过一瞬追思,但很快又被酒气所取代。
嗓门也越发大起来,犹似金戈铁骑!
赵让心中暗自叹惋……
他知道那日的蓝实子估计已经不在了。
就像胡老板是他的忠狗,他何尝又不是白鹤山所豢养的?
不同的是蓝实子更有野性,更有为了达成目的所不顾一切的舍身精神。
但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毕竟野狗是不需要墓碑的,它只要一直向前狂奔、撕咬,直到自己的身心全都腐烂就好。
所以赵让很明智地选择了安静。
安静的喝酒。
一杯一杯,毫不停歇。
对旁人的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
毕竟宾客们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的,决计不会是普通人。
就像一个诚心想把自己灌醉的酒鬼。
因为他知道,能对付不停奔跑的野狗的,只有一刻不停喝的烂醉的人!
转眼,宾客们已经醉倒大半,蓝实子突然拍了拍手,只见一群侍女捧着锦盒鱼贯而入。
蓝实子笑盈盈地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露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赵公子,这是……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蓝实子说这话的时候,伸着右手食指指了指天。
九重天上,不单是吕祖的飞升之地,更是白鹤山师叔祖的清修之地。
看来自己先前想的完全没错!
近来白鹤山在镇海城中的一切动作,蓝实子被推在台前的提线木偶。
真正的操线人,便是那位“早不闻人间事”的师叔祖。
赵让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但因磨损严重,已经看不清具体。
“他老人家近来在山门中整理那人留下来的道藏。发现这本该是对赵公子你有点用处,便托人快马送来,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那就多谢蓝道长了。”
赵让拱手致谢道。
此刻不是客气的时候。
何况上一次从白鹤山中下来之时,师叔祖也让那俩孩子送来了个包袱,他也没有拒绝。
其中封在地契中的一道飞剑之气,还救了他一命!
“也请蓝道长代我向师叔祖他老人家问好。”
“一定一定。”
蓝实子满脸堆笑地应道。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宴席也进入了尾声。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赵让也随着人流离开了宴会之地,回到了蓝实子给准备的卧房。
他摸了摸怀中的书册,心中暗忖……
“探道之幽,寻道之迹。道蕴五秘,悟之者成。五秘藏体,汇于心府,运乎于日夜。天地之理存于万象,而万象生于虚无。”
“人乃虚无之灵,聚天地之精,织欲望之丝,遂生阴阳二气。二气周转,明升暗降以成天地。天为星辰轮转之幕,地为龙脉起伏之床,而人则立中调阴阳,稳天地。”
“然人性有明晦,人心有灵钝。无道法指引则隐于阴阳交错,天地失序;得道法指引则能静动相济,五行相生。譬如金能生水,危可转机,暗生于明,忧终于喜。”
“合道理者,皆可远行;背天道者,行之必崩,因而演绎修炼之途。天地借阴阳之气息,阴阳借万象之灵动,人借天地阴阳之变化,故三界皆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