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用来自我标榜,好似自己有多厉害,能推演出大道遗漏下的那“一线生机。”
“修道本就是与天争运,与地夺时,与己争先的过程。那些骗子们的说法倒也没错,只是他们的立场不正,才让你觉得这话是歪的。”
赵让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难不成这位也信这个?”
说话间,他眼神撇向吕祖的金身。
老娘回答道:
“他当然是信的,不然这话怎么能成为道门的根本?若是没有那一线生机,又怎么做到我刚才说的三点?”
赵让抿着嘴,心想兴许根本就没人做到。吕祖的传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能站出来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自己亲眼看着他以飞剑开天门后白日飞升?
不过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还想听听关于‘势’这东西,面前这位白鹤山辈分最高的师叔祖到底有什么深刻的领悟。
“你们所谓的‘势’,便是当时吕祖飞升后,遗留在人间的仙缘。”
“仙缘一共三千缕,历量劫也不散,始终游荡于人间。”
“等等……”
赵让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老人的诉说。
“三千缕仙缘,也就是这世上最多有三千人能够拥有‘势’这种东西对吧?”
老人平静的点头,示意赵让说的没错,但却在赵让想要继续开口之前,抢过话头说道:
“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不也见过那小药丸的反噬?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么长的时间,你可有任何不舒服?”
赵让仔细想了想,摇头否认。
这位师叔祖知道的是真多,就连他在西域的经历,他都一清二楚。也不知是舒姨、张宗告诉他的,还是他修道日久,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神通本领。
“世间事,因立场不同,可以没有对错,但绝对要分真假。”
“假的乍一看能风头鼎盛,早晚还是要撑不住的。”
赵让笑着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我是真的?”
老人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东西该如何区处!”
兜兜转转千百遍,赵让已经不关心这玩意儿是好是坏,他只想知道自己该如何与之相处。毕竟有经验的人太少,迄今为止,真的里他只遇见过叶三娘一人。但她对此也有些避讳,从未对赵让谈及深入,都是浅尝辄止。
“每一缕都会根据它所依附之人独一无二的因缘际遇去发展,都有能成为那‘一线生机’的可能。”
赵让叹了口气,嘟哝道:
“我知道老板娘为啥不给我多说了……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不过赵让一转念,觉得和老人此番见面也并非毫无收获。
先不论他所谓的“仙缘”真假,赵让起码第一次知道了‘势’这玩意究竟是从哪来的,以及能干什么。否则他会一直想揣着个
别人的东西在身边,别扭之余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赵让心中顿感舒畅无比,而老人也恰逢时候的递过来一壶酒。
蓝紫色的釉面小瓷坛,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一壶酒。
坛子不大,但肚子很圆。
这样的坛子,往往能比眼睛看上去的,装更多酒。
赵让接过,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觉得这一小坛子,绝对超过了一斤。
但他也不在乎。
一仰脖,坛子就空了小半,这才吐了口酒气。
“酒不错!”
“我自己酿的。”
“谁教你的?”
“那可多了!”
老人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全都是姑娘的名字,足足有八位,并且每个姑娘的名字都是叠词,听上去风尘味十足。
“这八个姑娘都……”
“这八个姑娘都是妓女。朴素的小镇,简陋的妓院,却偏偏有八个酿的一手好酒的姑娘。”
老人唏嘘着说道。
男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说起姑娘时,脸上都会迸发出不一样的神采。
“那你厉害,把人家的看家本领都学走了。”
这些姑娘最拿手的本事应该是灌客人的酒,若是还会自己酿酒,那灌酒的本事就会更拿手些。
喝醉的客人出手总会特别大方,因此她们都想客人多喝些,醉深点。
“这酿酒的方子,是我用一副铁打的喉咙和铁打的肠胃换来的。”
老人年轻的时候,酒量就像一个大海缸。
可惜那八个姑娘,人人都是一个大海缸。
一个大海缸再大,八个缸子轮番灌注
,也能给灌满了。
从那以后,他的铁喉咙和铁肠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