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虽然不着急,但未免也觉得有些奇怪。
谁料还有比他更着急的!
第一个站起来不满的,是西门大壮!
可惜他只能用自己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地拍打桌子。
结果他刚拍下去,震天声响起,海迪耶就放开嗓门对着汪三太爷咒骂道:
“老杂毛,你他妈土都埋到脖子了,少吃一顿没什么。但老子可耐不住饿!就算是断头饭,也得酒肉管饱吧?!”
汪三太爷大度地笑笑,似是对海迪耶的咒骂浑不在意。
但一个正在得意的人,突然被骂“毛杂毛”和“快入土”,想来一定是不会高兴的。
普通人听后都会冲上去争执,更别说即将成为单夜国国师的汪三太爷了。
连带着未来的大元帅汪晓山都很是愤怒。
纵然他才被自己的义父把脸打肿了,可汪三太爷寿命的长短,关系到他切身的利益,更何况这个时候他也找不到比愤怒更合适的情绪……总不能捂嘴偷着乐吧?
“海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气冲斗牛啊!”
“老杂毛说啥?你才是牛!不,你是马,你是驴!”
海迪耶不知道气冲斗牛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汪三太爷是在骂他。
“我义父是以德报怨,是在夸你,别不识好歹!”
汪晓山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再表现愤怒已经不够了,必须得做出些实际的回应来。
有些话义父可能不方便说,毕竟招呼着一大桌子人,还都是敌人,气度必须得摆出来
。那这样得罪人的话,二杆子的脾气,就必须得靠自己!
他甚至都做好了再挨巴掌的准备,却只听到汪三太爷不咸不淡地说道:
“坐下!我和你海叔叔相识相交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呢!”
“海兄,家教不严,义子无礼,我在这道歉了!”
海迪耶虽然在气头上,但也能看出这父子俩一文一武,是在给自己演双簧呢,当即也不废话:
“你就说啥时候能吃饭,能喝酒!要么先给饭吃给酒喝,要么你现在就一刀砍死我,送我启程!”
按照宴席的规矩来说,海迪耶话糙理不糙。
赵让趁势帮腔道:
“汪三太爷,不论前因如何,我们都是接了请柬来的。您是主家,虽说客随主便没错吧,但让宾客枯坐这么久,是不是也不合适?”
“当然可能是我不懂西域这边的规矩,您在兰末国王城里开的祥腾居生意那么好,想来一定比我透彻得多!”
赵让话说一半,紧跟着一转,却是把汪三太爷架在了火堆上。
他尴尬的赔笑了几声,转头看向刚才给他传话的首领。
海迪耶见状,更是揶揄地说道:
“狗就是狗,稍微送点绳子,就以为自己能当人了!遇上这样的时候,狗还是没法做人的主!”
一再二,二再三。
汪三太爷终于克制不住怒意了。
他猛地看向海迪耶,脸色阴沉的似是南海上的雷暴雨。
汪晓山身子一激灵,鼓足劲气,从怀中摸出一枚燕子当
,就要给海迪耶好看!
海迪耶是剑豪不假。
可现在手中无剑,一身实力就被平白无故地卸去大半。
赵让手中虽有刀,但汪晓山于暗器一法着实有自己的门道,现在递刀,俨然已来不及了!
“啊!”
一声凄厉地惨叫,将阁楼四周的水面都震出了涟漪。
赵让第一时间看向海迪耶,发现他紧紧抿着嘴角,看向汪晓山那边。
汪晓山没有坐在椅子上,他已经滚了下去,只留下餐巾上的一摊鲜血。
赵让只错过了一眨眼的时间,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发生什么?
忽然餐巾上的鲜血蠕动了几下,一只手从里面拔起。
刚才距离太远,加上这只手全都被鲜血浸透,所以赵让才没有看到。
这会儿才看清这只手里,二指之间,还捏着一枚燕子当!
手腕正中央插着一双筷子,将其牢牢钉在桌面上。
筷子长七寸六分,已经不适合作为暗器。
并且筷子是钝头,并不尖锐。用它刺穿人的手腕已经很难了,更不用说像钉子一样钉在桌面上。
尤其这还不是一根筷子,而是一双!
“谁!”
“谁敢动我义子!”
汪三太爷也被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痴傻。
此刻怒而起身,长发乱舞,嘶吼连连,像是一头发了疯的老狮子!
先是海迪耶的两次咒骂,再是汪晓山身受重伤。
再二不可再三!
落座之后接二连三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