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意知道他想岔了,叹气道:“我并非因你之故,只是比起麻烦赵氏,我更喜欢这般。”
他自是不好将与凌降曜的恩怨纠葛讲出来,就拿此次火灾来说,他甚至阴谋揣测,兴许与凌降曜有关。
只是,昨夜大火烧毁了几乎所有的证据,加上昨夜混乱,就是人都抓不到了,简直是陷入了死胡同。
而若当真是凌降曜所为,他现在再同郁齐光回去,岂非是害了里面更多的学子。
毕竟,昨夜已有不少同窗遭了无妄之灾。
但这些猜测之言,他是不能讲出来的,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也是不想郁齐光等人牵扯其中,特别是郁齐光和姜青檀都是藏不住话的冲动性子。
至于谢知刚,那就更不可能。
谢知刚与凌降曜相处多少年的情分,跟他又有多久的情分呢?
若是换成谢知彰,兴许都不必他言说,就已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但谢知刚却没有,可见他之粗心大意。
所以,顿了顿,沈隽意就顺势道:“而且,就如齐光你所言,同窗里不少人都觉得我霉运缠身,先前在黑山遇匪寇,已是让不少受了惊吓。”
“我若是在此刻与你同去,岂非是将霉运传给旁人,引得他们接下来科考都惴惴不安。”郁齐光刚要说话,他就抬手制止,继续道:“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终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故而,宁愿我远着些,也好过给各位同窗带来心理压力,让他们精神难安。”
“大家都寒窗苦读数十载,实是不易。我现在这般,有知府大人帮衬我等,已是很好了。齐光兄,就莫要为我们操心了!”
郁齐光被他一说,心中是又愧又难受,“阿隽,我,我不是那意思……”他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都是我嘴臭,姜映梨说得对,就是猪都没我嘴碎……”
“诶诶诶,齐光兄!”史霜客连忙帮着拉住郁齐光。“你莫要如此。沈兄才说完原因,你这般岂非是令沈兄为难!”
郁齐光看向沈隽意,“阿隽,我……”
“齐光,我们当真很好,你们且安心回去备考。”
闻言,史霜客就拉住惭愧的郁齐光,朝着沈隽意和姜青檀两人拱了拱手,“那我等就先回去了。届时考场再续!”
郁齐光被拉得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人影了,他才恍然想起一茬,拍着大腿道:“哎呀,忘记跟阿隽说起章考官的事了。史兄你那么急干什么……”
史霜客:“……你没看到还有人找沈兄吗?再说,后面都是府衙的人,你再讲太多,岂非是让人对沈兄有意见,倒不如早早离去。沈兄并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不会计较的,好了,沈兄姜兄都没事,我们就先走吧!”
郁齐光嘀嘀咕咕地被拉走了。
而这厢,梅掌柜等几人叙完旧,这才迎上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隽意,然后将手里提着的包袱递了过来。
“沈公子,您平安就好。我家住得有点远,今早才知道附近失火了,那老屈最近是点背,竟还连累了你等。”
“这是我收拾的一些日常用品,希望沈公子能用上。哦,对了,里面还放了一张平安符,是我娘子去城外庙里求的,最是能避灾避难了。这些日子,您贴身带在身上防一防。”
“不过我听说,考场是不准带有字的,届时您放着莫要带才好。”
他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一番,临了,他小心地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谢知刚几人,小声道,“府衙人多,您要不要去我家中居住?我家还算是清净。”
沈隽意没想到梅掌柜竟然这般客气,他忙道:“多谢梅叔。府衙安全,住在此处已是很好了,就不去麻烦梅叔了。”
顿了顿,盯着梅掌柜递来的包袱,他想了想,也没拒绝,“劳烦梅叔惦记,东西我就收下了。不知昨夜梅叔的店铺可有损失?”
梅掌柜见他肯收下,不由松了口气,叹气道:“我那算是运气好的,就是熏黑了一堵墙,我当时并非用的木头,是用糯米或者泥砌的,就是为了防火。”
“这回倒是派上用场了。就是老屈倒霉,我看客栈烧得都只剩下个框架了,今早看他娘子过去收拾残局,哭得不得了。”
“也是,这客栈位置不错,虽说前头遇上了命案,可缝缝补补的,还能招揽客人。现在这倒是好,重新建起来,得花费不少功夫和银钱。”牢骚了两句,梅掌柜适时地停住,“您若是有事,尽管来铺子里找我哈!”
“我不打扰您了,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姜青檀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梅掌柜的背影,“姐夫,这谁啊?人怪好的咧。”
“一个认识的叔伯。”沈隽意掂量了下手里的包袱,探手摸了摸,竟摸出一袋银子,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梅掌柜送日用品是假,怕他没钱花才是真的。
几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