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隐斜睨了眼孟藻。
孟藻瞬间浑身寒毛倒数,忐忑地垂下头,甚至还暗暗擦了擦额角冷汗。
谢知彰适时地抬步挡在姜映梨跟前,微微一笑,“萧侯爷,姜大夫也是好心关怀下属,想来不是故意冒犯。还请侯爷海涵!”
萧疏隐闻言,上下打量着谢知彰,半晌,他挑眉,意味深长道:“没想到,小公爷竟然这般怜香惜玉。本侯若是不应承,不是显得太过冷酷无情。”
“姜大夫不是想知道那位女子下场如何吗?她嘴巴太过严实,费了本侯一番心力,而今自是将她送去该去的地方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来。
萧疏隐自上回被宁老太太警告后,行事作风也变了许多,虽因姜映梨的眼神颇有些心烦,却也不会真对她如何。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宁老太太,更多的是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对姜映梨的能力以及心性颇为认同。
他素来对这种人是愿意多个给几分薄面的。
再来,他与姜映梨从根本上就是两条平行线,相交过后自是无线延绵远离,所以他从未过多去在意。
但他不曾想到的是,谢知彰口上说得轻巧,却愿意为了姜映梨出面,这如何不叫他侧目?
萧疏隐现在忍不住被勾起好奇心,但他深知谢知彰定是不会说,不然两人也不会在他面前装成陌生人。
而谢知彰这样的人,可不会随意为了陌生人出头。
姜映梨对上萧疏隐的目光,他甚至还弯了弯眉眼,一副格外亲切的模样。
她心口微微一寒,勉强挤出一抹笑,“……原来如此。”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去见见阿瓷。告辞!”
她略一拱手,就转身离开。
萧疏隐收回目光,转向谢知彰,“景王的身体这些时日断断续续的恶化好转,但好在这两日有了起色。不出意外,这两日就会启程回京。”
“小公爷的私事若是办得顺利,可与我们同道而行。有镇国公府的人护卫,想来一路定是能平安顺畅。”
谢知彰笑了笑,“侯爷就莫要打趣我。谁不知道您出身威远营,一手碧血银枪出神入化,这路上的劫匪莫是要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阻拦您和景王的车架。”
谢知彰如何听不出试探。
萧疏隐比他年岁还轻些,却已坐稳安襄侯的爵位,又深得帝宠,委以重任,故而他礼数态度上会更慎重些。
争取叫其挑不出礼数的刺。
这是这些年,他在朝廷里学到的。
正是跟不少人虚与委蛇过,相比京中不少人对萧疏隐恨得咬牙切齿,他倒对萧疏隐多了几分另眼相看的敬重。
毕竟这般年少有为的人,若是没有能力,如何能在权势倾轧的吃人地方争得一席之地。
萧疏隐听出他的拒绝,眯眼笑道,“那真是可惜。希望回京后,我们还能再饮一杯。”
“一定一定。”
谢知彰本就是出于官场礼貌,前来与景王和萧疏隐打声招呼,而今目的达到,他也该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