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孩子的身份有异,沈隽意自是不能坐实不理。
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李家乃他外家,待他又好,他不能让这孩子留在此地。
故而,想了想,他跑去跟李福贵商量。
李福贵刚跟李正树说起燕城的情况,他当时没在早饭提起,就是怕李方氏心慌后大吵大闹,见到沈隽意提起小孩,他一脸惊讶,“这怎么可能?我看他除了长得跟你小时候一般可爱,倒也旁的地方有什么奇特的。”
李正树倒是正视了这个问题,他蹙眉道,“阿隽见多识广,那衣裳既是出了问题,那说明他的身份恐怕不一般。不然这样,阿贵,你经过镇上时,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是否是有哪位大人家丢了孩子?”
“他现在没出什么大事,咱们到时把人送过去就是。”
李福贵应声。
沈隽意就没他们乐观。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几岁小孩,出现在偏远的山路,这本生就是件很怪异的事。
他是如何在雪天走了那么远的?
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一个孩子可没这般体力!
沈隽意:“大舅,你到时莫要表现出家中捡到过孩子,就是好奇提两句就是。”
李福贵很是听他的话,颔首表示明白。
他们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李福贵离开没多久,村里就进了一群带刀护卫,个个穿着黑纹劲装,精神抖擞,骑的高头大马也很是神俊。
他们一进村,便先去了村长家,然后一一询问是否可见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彼时,姜映梨看护的小孩终于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
他是因为口渴而醒的,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烤火的姜映梨,因为她的外貌实是具有冲击力,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姜映梨正边跟绣着绣品的李雨溪聊天,边烤火烤得晕晕欲睡。
她昨夜睡得时间太短,并没有睡好。
但因着要等雪停回家,她也没有再睡的打算。
等随意的一瞥,觑见小孩子惺忪睁开的睡眼,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孩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映梨探手在他眼前一挥,“喂,你还好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李雨溪一听,探头望来,欣喜道,“哎呀,他果真是这会子就醒了,表嫂,你说得真准呢!小公子你还好吗?”
听说是自家爹撞了人,她担心这孩子,询问过后,得知午饭前能醒来,便拉着姜映梨在这闲话家常,顺便守着他。
小孩看着有一个陌生姑娘,动了动嘴,“……水。”
李雨溪欢喜,“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很快,她就动作麻利地倒了杯温茶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然后把水喂给他喝下,“如何,还要吗?”
小孩子瞧着人是很小的,但却足足喝了一碗茶水都没停下。
姜映梨见此,拍了拍手,提醒道,“别一下子喂他喝太多水,慢慢来。”
李雨溪只能作罢,又扶着他躺好,小心问道,“你饿了吗?”
小孩子看她面善,显然比姜映梨好说话,朝她温软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李雨溪被他可爱软萌的笑容所俘虏,心口软软的,马上就起身离去,“你等等,灶台上熬了粥,我给你端来。”
那是李嫂子给李母准备的,刚好还有剩下的。
眼看着李雨溪的身影消失在门扉,姜映梨转回视线,打量着小孩子,她侧过脸,托腮问道,“喂,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闻言,他依旧不回答,而是提起被褥,微微遮住自己的口鼻,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
姜映梨看着他这副模样,无语地扶住额角,“我说,你别装了。你眼里根本没有害怕!你昨夜为何会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山路?你家在何方?家里有哪些人?谁带你去的那里?”
小孩子就无辜的眨眼。
上一个这么一问三不答的是宁老太太。
姜映梨:“……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你不想回家吗?”
小孩子摇摇头。
姜映梨:“…你就算是离家出走,也得看看年纪吧!你这般小,出来能做什么?便是我们收留你,你总是该付些银钱的吧?不然,我们可养不动你,届时只能把你卖给人贩子。”
姜映梨故意吓唬他。
小孩子探手在被子里摸了摸,一无所获,甚至他摸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他有些傻眼,看向姜映梨。
姜映梨:“你昨日那身衣裳都被雪浸湿了,早不能穿了。喏,在那里给你晾着了。”
她示意他看向旁边的衣架。
小孩子看了眼,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