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果真是贫贱者为贼也!”
“可不是,先前瞧着她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照我说,她这种人就合该被送去牢里挨板子砍头!”
……
几个丫鬟婆子语气轻蔑地议论不休。
姜映梨从言辞中拼凑出真相,挑眉:“说我偷了世子的孤本?你们谁瞧见了?”
“阿梨,你就别狡辩了。”姜青柚嘴角暗勾,“若不是如此,你哪里供得起阿檀他们读书?租得起这样的院子?又能替沈家翻新房子的?”
姜映梨扭头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姜青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你这样看我作甚?阿梨,你还是快乖乖说出把那孤本到底当到哪家当铺去了,世子殿下可很着紧这本书。”
姜映梨略略抬起下巴,“姜青柚,你没本事赚钱,就别用肮脏的心思猜测旁人如何取财有道。我用的每文钱都是我靠双手清白赚来的。”
“不可能!帮着那什么胡大夫当药童,可挣不来这么多钱!不是卖了书,你又从哪里来的钱?”姜青柚全然不信。
“关你屁事。”姜映梨不耐烦再应付,她还得趁着风雪大起来前回村,“没事的话起开,我赶时间!”
说完,她绕开姜青柚就要离开。
“你不能走!”姜青柚急了,伸手拉住她的小背篓。
要是让她走了,等会凌昭昭毫无收获,定会收拾她,没见凌昭昭的脸色现在多难看嘛!
“撒手!”姜映梨不悦。
“不行。你把孤本还来!”
两人拉扯间,小背篓的布绳被扯断了,背篓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其中就有姜映梨精心保存着的种子等物。
突然,姜青柚眼前一亮,弯腰捡起一本页面发黄,只有巴掌大的薄薄书册,她拍落上面沾到的雪,献宝一样地送到凌昭昭跟前。
“看,凌小姐,找到了!这是不是世子殿下丢失的孤本?”
凌昭昭接过来,翻看了两遍,确认道,“没错,这就是兄长的书。”
姜青柚看向姜映梨,眼底都是幸灾乐祸,“果真是她偷的。想来她来城里就是为了当书的。凌小姐,好在咱们来得及时,才没叫她逃掉。”
她本是想给姜映梨些教训,当初才故意在凌降曜丢失孤本后,模棱两可的讲起可能是姜映梨偷的。
却不曾想,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头,竟叫她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书居然真是姜映梨偷的!
要知道凌降曜和凌昭昭近来心情不悦,这事定不会轻拿轻放,姜映梨这身皮子怕是要吃些大苦头的!
姜青柚死死压住嘴角,才没大笑出声。
凌昭昭闻言,眸色果然沉了下来,以一种看脚底泥的眼神望来,厌恶道:“你当真是人如其表,人丑心黑,手还贱!”
姜映梨蹙眉。
这孤本怎会在她背篓里?
她上回看诊加倍小心,不可能让人往她的背篓里塞什么东西,除非……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当时因为太胖撞翻了床前的书桌,惹得不少人发笑的事。
她恍然,“原来是那时。这不是偷的……”
“不是你偷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脚跑进去的。”凌昭昭打断她的话,她本就不喜姜映梨,当下怒骂道,“贱人就是下贱,尽肖想些不可能的东西!”
姜青柚藏着得意,装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劝道,“阿梨,做错事就好好认错。还不快跟凌小姐跪下磕头道个歉,兴许凌小姐心情好,就会饶你一命。”
姜映梨没搭理她,语气冷淡道:“这本书是当日撞翻桌案落到我背篓里的。我都不识字,在我看来,它跟一本鬼画符没什么区别,鬼知道它价值几何,偷来当引火纸吗?”
顿了顿,她又觑向凌昭昭,“再说了,当时看诊周围全是人,我如何公然偷书?除非是你们平阳公府下人全部眼瞎失责,玩忽职守!”
“你胡说!我们平阳公府乃是公爵贵胄,最是重礼仪规矩,下人更是恪尽职守!”凌昭昭还没说话,她身后的丫鬟却是不能接受这顶大帽子,急急反驳。
姜映梨扬唇反讽,“不是不然如何解释众目睽睽之下,我偷书却不曾有一人发现的?”
“你——”丫鬟气得哑口无言。
凌昭昭不是傻子,姜映梨这些话说得在理,那日里三层外三层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姜映梨救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她们看在眼里,的确不大可能做到。
但是……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招数,现在书在你的背篓里就是事实。”姜青柚叹气,“阿梨,你从小就爱偷鸡摸狗,被抓就狡辩,家里可以轻拿轻放。但这本书事关世子殿下的前程,你这一偷,可知误了世子多大的事?”
姜青柚这话说得极富技巧,本来凌昭昭还在犹豫,闻言,想起自家哥哥近来心情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