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追究。
但那一则告示,是比闸刀还要毒的杀招啊。
所以郑直这三年来,不仅仅是惨。
……
“本官听闻之前,那巡案李大人,可是在这千树城里面待过许久的时日,你没有向他告过状吗?”
赵征此时再看郑直,心里难免也起了复杂。
同时,他也提起了对李升的最后一丝期待。
“赵大人,那李大人又岂是我这样一个残疾能够接触到的。”
“何况他可是一直和罗知县在一起,就算偶尔没有在一起,身边也都是当地的衙役。”
过往心酸,从郑直的嘴里,平淡的说出。
“那他就没有下派官员体恤民意?”
“那倒是有,只不过李大人是在城门立一桌子,然后让百姓们排队说出自己的不满。”
“赵大人,小人当时也不可能去排队呀。”
郑直再摇头。
赵征也没有再问。
他的心里,对李升的期待,已经摇摇欲坠。
一个巡案。
一个从督察院,刘公手底下出来的巡案。
如果他真是好官,又怎么不会懂到如何真正体恤到民意的做法呢?
除非他像眼前这个郑直一般莽撞。
但眼前这个郑直也不一定是莽撞啊。
一个大好人在地上爬了三年。
刚才,他对自己的莽撞也许是最后一场豪赌。
“让谁失望可以接受?”
“刘公还是郑直?”
赵征心里瞬间就有了答案。
刘公不是那般顽固不化的人。
但是,该通知的还是得通知。
“来人!给我一副笔墨!”
……
好巧不巧。
就在赵征的书信,刚刚出了这个小院子的时候,那李升,就找上了门来。
说他没有一点儿势力是不可能的。
“赵大人,你怎么进了这百姓家来了?”
李升敲门,脸上带着关切。
“李大人,你怎么也不穿上官服了?”
赵征微笑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先关心起他的衣服。
“这不是怕惊扰到了百姓吗?”
李升微笑,踏入了小院。
然后。
微笑消失。
他倒不是认出了郑直。
郑直在地上爬了三年,现在洗的白白净净的,就是送到罗盼面前,那也认不出。
他是认出了锦衣卫的刀。
不过这种紧张也只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然后他就当没事人一样。
“赵大人,这位乡亲家的这棵树长得可真是好!”
“是好。”
赵征也点了点头。
“庭院茂桂榆,松柏盛土坡嘛。”
李升的脸,先跟着脖子点头笑,然后,又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