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顾臣时和白早早在老宅住了下来。
一听小两口住下，顾老太太立刻生龙活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甚至还能起来给顾臣时煮宵夜吃。
深更半夜的，一个老太太不在自己房间睡觉，偏要跟一对新婚夫妇较劲，怕是看不得人家恩爱呢。
当顾老太太第三次敲开房门，想把自己亲手削好的苹果端进来时，白早早双手拦在门口，终于开口了，“奶奶，您是不是很讨厌孩子呀？”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讨厌孩子呢，巴不得你们多生两个，这样我和你们爷爷也算老有所依，共享齐人之乐了。”
“让开，别挡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老太太皱眉，一副嫌弃的表情。
呵，咱们俩，到底谁没有规矩啊？
白早早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既然您不讨厌孩子，那就是想看我和顾臣时上床，现场给您表演造孩子咯？”
“呸，小小年纪不知廉耻，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这种不知羞的话。”
顾老太太板着脸，作势就要教训白早早。
白早早浅浅一笑，还是那副不急不慌的模样，“可刚才是您说想让我们生孩子的呀，难道在您那个年代，生孩子不上床，直接就可以生的吗？”
话糙理不糙。
话虽然难听，可事实确实是这样。
大半夜的，她一个老太太故意磨蹭在两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房里，不就是故意想阻止人家亲热么。
顾老太太见自己的目的被揭穿了，依旧不慌不忙，“小姑娘，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看臣时白天工作辛苦了，所以晚上为他补补身子，这不也是为了你们的身体着想吗？”
“怎么，祖母对孙儿好也要经过你这个做孙儿媳的同意？”
顾老太太这句话试图把白早早压在名为孝道的五指山下。
可她哪里知道，白早早这种神经病根本就没有道德，“奶奶说笑了，我倒是同意您老参观，就是怕您的孙儿亚历山大，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办事呀。”
“顾臣时，奶奶说要看我们表演活春宫给她看，你要不要出来当这个男模，表演一下你的雄壮？”
白早早拉着房门，故意冲着浴室的方向大喊。
喊完又回头对着老人微微一笑，“说实话，进门之前我也没想到奶奶您这么开放呢，还别说，我这段时间学了好多姿势，正好让奶奶您开开眼。”
“呸，我什么时候说要参观了，你少胡说八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把苹果拿进去，我马上就走。”
顾老太太毕竟还是保守，之前只是仗着年纪大，以为小姑娘脸皮薄，不敢忤逆自己。
可谁曾想，白早早竟如此不要脸，实在是颠覆老人的三观。
“奶奶您别走啊，我是真的不介意，您就进来参观一下呗，正好为你的老年生活增添一点乐趣。”
“放，放开我！我才不看！”
白早早的热情洋溢，让顾老太太面红耳赤，落荒而逃，估计以后再也不敢来打扰小两口亲热了。
白早早一脸诡笑，看着老人枯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轻轻捻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
跟我斗？
不会真以为神经病好欺负吧？
“早早，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顾臣时从书房里走出来，公司临时开了个跨国会议，他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白早早笑着咬下一块苹果，“没什么，奶奶过来送个宵夜，你放心，我已经谢过她了。”
“苹果真甜，顾臣时，你要不要吃，我喂你呀。”
听见白早早这样说，顾臣时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以前老太太就用这一招妨碍母亲和父亲亲热，现在又想来挑拨他和妻子的感情。
她就那么看不得他们夫妻过得好吗？
“哎呀，也可能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婆婆对待的呗，自己淋过雨所以也要撕烂别人的伞，女人年轻的时候是受气的儿媳，老了之后又会变成刁钻的婆婆，反正恶习都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
“我们家的情况可能要复杂一点。”
听白早早这么冷静的分析，顾臣时叹了口气，终于愿意解释自己家的情况。
白早早正好想问，于是拉着顾臣时进房门。
而拐角处，顾老太太那枯瘦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天晚上，白早早终于知道顾臣时为什么对神经病的自己这么包容了。
在这个家里，真正患上精神疾病的人不是顾臣时的母亲，而是他爸。
据说，顾爸爸本来也是优秀的生物学家，后来被顾老爷子逼着回来继承家业，后来就疯了。
顾老太太因为儿子发疯，情绪受了刺激，之后就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