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前一片宁静。
安王府内,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黎宓儿近来只觉倒霉透顶,已经数日未曾出府,此刻心血来潮,缠着幽竹教她做女工。
她端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针线和一块湖色绸缎,目光专注。
远看那一针一线飞舞的样子,堪称手法娴熟。
然而,凑近却看不得,绸缎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宓”字。
阳光微微倾泻在她的脸上,头发丝、眉毛和脸上的细绒毛都被染成了金黄色,静谧而美好。
自从卫宁珩知晓她脸上的麻子是假的后,黎宓儿索性也不装了。
本就白皙的脸庞,没有了麻子点点,更显干净纯粹。
幽竹帮黎宓儿把针线收尾,一个精致又粗糙的湖色荷包便绣好了。
“幽竹,我要是手有你这么巧就好了。”黎宓儿连连夸赞。
幽竹恬笑,“小姐悟性很高,学得也快,这些细活您不需要很精。”
黎宓儿将小荷包拿在手里左翻右看,越瞧越喜欢!
“总觉得今日要发生何事,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芸香怀里抱着晒好的衣裳,一进屋就听见黎宓儿的这话,赶忙接了句:“左吉右凶,小姐,你跳的哪边眼皮?”
“两边眼皮都在跳。”
“一正一负便是互相抵消,说明无事发生,小姐勿要多想。”这安慰人的话就幽竹能说出口。
晚膳过后,卫宁珩带着赤影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南苑。
“拜见安王。”
芸香忙扯了扯黎宓儿的衣角,“小姐,王爷来了。”
卫宁珩今日一身华丽锦袍,风姿秀逸,脚步轻快。
黎宓儿也起身请安。
站起的瞬间,随之掉落一个不明物体。
卫宁珩走近弯腰捡起,是个湖色小荷包,刚想夸她,便见内侧缝着的“宓”,噗嗤笑出声。
“你绣的?”
“不然呢?”黎宓儿反问,因为卫宁珩的嗤笑,她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
“嗯,绣得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还没得黎宓儿发话,卫宁珩便自顾自地收起。
“我可没同意!”
哪管这么多,卫宁珩顺势坐上软榻,挑眉看着她,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赤影发现自家王爷变得爱笑了许多。
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王妃面前。
“今晚我宿在这里。”
“不同意。”
卫宁珩自动忽略掉这句话,转头对芸香吩咐道:“芸香,给本王沏一壶茶,上次泡得很好。”
得到王爷的夸奖,芸香的脸也绯红,立马屁颠地去沏茶。
在她心中,卫宁珩的形象愈发高大!
赤影将王爷早就吩咐准备的五子棋拿出来,在桌上铺好。
卫宁珩执黑棋,黎宓儿执白棋。
一来一回,黎宓儿不知道输了多少把。
卫宁珩总觉得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拌嘴声中,已经到了亥时。
黎宓儿的眼皮一次又一次地耷拉下来,她已然昏昏欲睡。
可卫宁珩还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安王,您精力如此旺盛吗?”黎宓儿捂嘴打着哈欠,就像一只困倦的小猫。
“别睡,再等等。”卫宁珩宠溺般轻轻揪了揪她的鼻尖,美其名曰为其醒瞌睡。
黎宓儿将棋局一毁,不玩了,“等什么呀?”
“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知道吗?”
卫宁珩也不确定那批人今晚是否会来。
此话一出,黎宓儿更好奇了。
好奇心杀死猫,她的瞌睡一下跑掉了。
“快说,到底有什么事?”
卫宁珩心中了然,微微一笑却并不言语,他吹熄屋内的蜡烛,竖起一根食指压在唇前:“嘘,莫要出声。”
黎宓儿赶忙噤声。
二人在屋子正中间的桌边端坐。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黎宓儿听到院子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窗上,窗外多个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果真来了!
黎宓儿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男人,他正从容不迫地抿了抿茶。
感受到黎宓儿的目光,卫宁珩无声地张嘴:“别怕。”
黎宓儿乖巧地点点头,透过半透的窗纸紧紧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外面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刀光剑影交错,激起阵阵刺耳的碰撞声。
来的刺客哪里是安王府侍卫的对手。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哭嚎,战斗结束。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