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勉用力将手掌按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他竟然做了个这么古怪的……春梦?
对象竟然还是苏语浓!
“疯了。”秦思勉嘴唇微微颤动,“看来我真是疯了。”
晚饭过后的六七点,夜幕如雾。
何颂宜和苏语浓原本带着苏颐安在屋里看电视。
但是外头的鞭炮声,烟火声就没停过,老是会盖住电视的声音。
苏颐安渐渐地坐不住了:“妈妈,我们也去买爆竹来放好吗?”
何颂宜微微笑道:“去吧,过年就要放烟花爆竹才热闹呢。”
苏语浓带着苏颐安到巷子口的小卖铺去买了几支插着小木棍,捏在手里放的小烟花。
突然,孩子指着巷子口道:“妈妈,是姨妈哦!”
“嗯?姨妈在自己家过年,怎么会来?”苏语浓望向空荡荡的巷子口,只当是苏颐安看花了眼。
“真的是姨妈哦!”苏颐安坚持道。
见苏语浓好像不信自己,孩子干脆丢掉烟花,朝着巷子口跑去。
“哎!狗儿你别乱跑!”苏语浓抬脚跟了上去。
刚走到巷子口的拐角,就见满眼通红的苏雨晴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站在风雪里。
苏语浓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开口道:“大姐?”
苏雨晴抬手擦去脸上流不干的泪水:“小妹,我和王昭离婚了。”
回到苏家。
看着冻到瑟瑟发抖的苏雨晴,苏语浓心里又酸又痛。
赶忙提来煤炉,端来热茶:“姐,你吃晚饭了吗?”
见苏雨晴抿唇不语,苏语浓大抵也猜到了。
大过年的离了家,外面吃饭的地方并不多。就算多得是,也不见得苏雨晴有这个心情去吃。
不等她开口,苏语浓就强势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把饭菜热来给你吃。”
半小时后。
吃饱喝足,身体回暖。
看着眼前最亲近关心她的妹妹和外甥,苏雨晴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在苏语浓的询问下,她缓缓开口:“其实,我和王昭在小年的前一天就已经离婚了。”
“姐,那你这一周多吃住都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来呢?!”苏语浓又心疼又生气。
“我想着,大过年的还是不要告诉你们,影响你们过年的好心情。毕竟我现在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不吉利的。”苏雨晴黯然垂眸。
“离了婚的女人怎么了?离了婚怎么就不吉利了?”苏语浓气得不自主拔高了音量,“我还是单亲妈妈呢!当初一个人拼死拼活的生孩子,还不是你来照顾我坐月子?”
“这些年我照顾狗儿没办法出去工作,哪个月的生活费不是靠你接济?为了我,你跟他们父子俩吵了多少架?”苏语浓越说越伤心哽咽,“大姐,你都没嫌弃我,怎么觉得我会嫌弃你?”
苏雨晴就怕看见妹妹大过年的为自己伤心掉眼泪。
所以一直打算等过完年再回苏家,告诉苏语浓这个消息。
可是今天是春节。
家家户户团圆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而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旅馆,开灯满眼空荡,关灯一片死寂。
苏雨晴心里是真的扛不住了,才会踩着夜色过来找自己的亲人。
只是拎着东西到了乐宝巷口,她又犹豫了。没想到苏语浓正好带着苏颐安在外面放烟花爆竹,看见了她,把她带了回来。
姐妹俩你心疼我,我心疼你。
只要一个哭,就两个一起哭。
何颂宜实在看不过眼了,把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湿拧干递给她们擦脸:“今天是初一,不哭了。你们至少还有两姐妹,还有个孩子。而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没什么事过不去的。”
在她的安抚下,苏语浓和苏雨晴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早知道王昭父子把大姐接回去的目的不纯,苏语浓猜到可能跟存款有关,但心里还是不太确定:“姐,你们为什么离婚?”
提起这件事,苏雨晴的脸色难看至极。
“王昭翻出我的存折,发现里面没钱了,很生气地质问我钱去哪儿了。我怕他来纠缠你,就随口说买了两支股票。当时都已经快过小年,他就为这事跟我大吵一架。”
苏雨晴攥紧手:“没过两天,我随口说的那两支股票就跌到了最低谷。王昭以为我的积蓄全赔进去了,拉着孩子一起对我好一顿批斗。”
“王昭到了气头上不小心说漏嘴,原来他们父子俩哄我回去,是串通好了要套出我的存折密码。”
越说越气,苏雨晴怎么想都想不通:“我嫁给他十几年了,给老王家无私奉献,做牛做马。从前他们父子俩拿我当老妈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现在我挣了点小钱,他们又来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