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灵玉的庇护,朝思慕想的人却来到了身边,是该愧疚还是窃喜?
晨风没有责备暮雨:
“丢不了,以后我给你找回来。”
暮雨似还在梦中,目光里映着晨风的脸庞,突然发觉他额头上聚着一层细细的汗珠,方才意识到梦中的极寒是自己体内一时抵抗不了也消融不掉的仙果之力发作了,忽热忽冷,晨风必是又度了修为救了自己,忍不住伸手去轻抚他额上的汗珠,道:
“瞧这些汗,是我没有不能保住仙果,反而连累了你。”
阵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间宁静与美好,暮雨恍若从梦中清醒,才想起自己与晨风置身皇宫之中,自己还是皇后的身份,透过帷幔隐约可见端着洗漱用具垂首侍立的宫女,未免尴尬,命所有人都退下,这才拉开帷幔,与晨风一同起身下地。
这时,长桓已睡足跑来,脚边跟着两只生龙活虎的兽儿。见了晨风,欢喜道:
“晨风哥哥,你醒啦。”
暮雨悄悄出去,吩咐人摆下饭食,又命人带晨风长桓洗漱,而后一同进食。云顶山一别,难得这样欢聚一起,最开怀的当属长桓,时而欢喜时而愤慨,滔滔不绝说起别后诸事,提及瑯環宫被九翼霸占,誓要夺回,又念起甘棠,叹息道:
“咱们在一块好好的,也不知道甘姐姐怎么样了,昨日那小皇帝把甘姐姐抢了去,我只远远望了一眼,没能把甘姐姐带回来,且命霸鹟暗中守着。”
暮雨接道:
“甘棠由柏舟守着最好不过,她若心中有知,必是无比欢喜的,咱们用过饭食就去探望。”
正说着,听得门外一声高呼:
“暮姐姐,你在里面么?”
宫人拦在门外阻拦:
“小殿下,皇后娘娘正在用膳,还是等一等罢。”
简兮训斥宫人两句,待要硬闯,暮雨闻声,便道:
“不得无礼,让小殿下进来吧。”
简兮夺门而入,抱着一个匣子,快步走来,径直向暮雨走去:
“暮姐姐,你的伤可好了些?昨晚我差人打听你回宫了,要来望望你,尤妈妈嘱我不要不要叨扰,夜里我便央她特制了补血益气的药丸,足足熬制一宿,今早便拿来给你......”
到了跟前,忽然止住,望着晨风长桓,一脸愕然:
“他们怎地也在这里?昨日一同入宫来得吗?”
打量完晨风,又看向长桓,抱着匣子怔怔站着,露出一副警觉的样子。
长桓起身,伸手要接匣子:
“药丸便在里面么,这么费心做的想必是好的,正好给晨风哥哥吃些,再带些给甘棠姐姐。”
简兮立即收回匣子,生怕被长桓抢去,凝眉道:
“你是谁?这药是我单给暮姐姐做的。”
转而向晨风道:
“昨日幸得你出手救了暮姐姐,我念着你的恩情,便给你几颗罢,也算是替幕幕报答些,暮姐姐欠你的情日后我一并都还了你。”
话音怪里怪气,虽是感激的话,却有股子酸涩味。晨风颔首笑道:
“多谢小殿下恩赐。”
长桓有些许不满,嘟囔着:
“真是小气,有甚么好的,改日我去寻些灵丹仙草来,比你的药丸强上千百倍。晨风哥哥自会救暮姐姐,哪里用得着他人报恩。”
简兮不去理他,眼睛只看着暮雨,奉上药匣,语气温和:
“暮姐姐,我怕这药丸太苦,特地掺了些蜜糖,尝了尝没那么苦了,你快服下,我再寻些调养的方子,好好养着,伤便好的快些。”
长桓见他对暮雨如此殷勤关切,不由得脱口而出:
“暮姐姐自有晨风哥哥护着,总能医治好的,何须他人多此一举。”
简兮焉能听不出他话外之音,回呛道:
“哪里来的小子,口口声声唤我的暮姐姐,任你有些功劳,皇兄厚厚第赏赐就是了,还轮不到你在宫里出言不逊。”
简兮身为皇子,向来在宫中骄纵惯了,一言不合便耍起贵胄的脾气。
长桓亦是在琅環宫洒脱惯的,到了人间,怎肯受简兮指责,回怼道:
“是你无礼才对,暮姐姐跟我们才是旧相识,你们凡间的人总是坏的,既害了甘姐姐又要蛊惑暮姐姐,晨风哥哥,咱们快接了甘姐姐回瑯環宫罢。”
两个少年争执不休,烟火味儿越来越重,暮雨插嘴打趣道:
“从前我便觉得你们两个相像,恰好今日得以相见,果然是一般的性情,仔细瞧瞧,模样也是一样的俊朗,竟似两个兄弟,彼此熟悉后,一定会志趣相投,能玩在一处。都不要再拌嘴了,长桓,你且去换身衣服,待会儿我们去探望甘棠。”
支开一个,另一个自然就没得吵了。长桓虽然有些不愿意,还是跟着一个小太监去了,经过简兮身侧,长桓本欲再向简兮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