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自己被漠视的真心。
“你一言不发,我再追问无济于事。”
许栀低低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我想请教少傅一些楚国的事情可好?您的锦囊妙计我看不懂。”
少傅一词被她用了重音。
张良总算乖乖俯下身。
许栀当即上手攥了他的衣襟。“张良,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她问。
他的声音晃荡在寂静无比的深夜,比世界最冰冷的雪还要冷,比悬崖上所有的飓风加在一起都还要令人绝望。
“我不能爱你。”
他话落地的瞬间,一个力扯住了他,揽上了他的脖颈。
少女的气息立即逼往颈侧,一个牙印明晃晃的印了上去。
她更在暗处抓住了他的腰带,教他想后退也退不了。
她的齿间有铁屑味,这一咬,要比当日在新郑要狠上百倍。
剧烈的痛感从他颈部传来。
张良只是微微蹙眉,没有大的动作。
他云淡风轻的表面,已经是万丈深渊。
他回来的理由很简单,简单得不像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想见她。他知道她需要见到他。
一个十分清醒的人,无法糊涂。
既然痛苦,便要结束。
他只能在除了她知道的地方,说出她想要听到的那句话。
于是他想啊,如此一来,以后漫长的岁月中,她都不用对他感到任何愧疚与留恋。
而张良大抵也知道她这一句话的后果。
她没有入鞘的那把匕首架在了他的颈间。
他如愿以偿的听到她恶狠狠的说了句,“我真该杀了你。”
然而张良绝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她拉着他的手握上了匕首的柄。
这把匕首鬼使神差的转移到了她的颈上!
于是景象变成了一种近乎诡异的场面。
“公主!”
原阳县令消息闭塞,他不知道内朝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张良是嬴荷华的老师,而他只需要等着扶苏和王贲过来和张良说些话,然后带着永安回陈郢就完事了。
他哪里能想到自己留下来的处理点儿的不是简单的事情,而是李斯都躲着要退避场景。
而眼前,居然发生这样一幕!!
“大胆!张少傅你疯了?快放了公主!”
外人来看,是张良劫持了嬴荷华。没有知道藏在大袖之下的,其实是她紧紧攥持了他。
他们离得很近,这样暗的夜色之下,张良看见她薄如蝉翼的皮肤下青白的血管。
她不管不顾的让那把刀贴合了自己的皮肤。
他要松手,许栀生生将匕首逼得更紧。
只差一点,刀刃就能割破她的肌肤。
她朝他勾起了个笑,唇边还沾了点他的血,如朱砂蔻丹,令她的微笑几近癫狂的妖。
“你看,现在我让你能亲手杀了我,我的部下能万箭齐发杀了你。子房。你觉得,我们一起死是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