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谏定了定神,侧身看了她一眼,并不惊讶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件事,我暂时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这其中牵涉太多的事,三两句也说不清。”
“那你就长话短说。”叶渺渺有些失去了耐性。
她刚进侯府不过几日,就已经见识了这侯府内的各种奇葩荒诞之事。
内心里,她是相信沈谏和华央的,可眼中所见却又离谱万分。
纵是她一向心思大条,大大咧咧,不拘于这世俗的条条框框,也忍不下心里的疑惑。
“你便告诉我,你和夫人之间有没有……”叶渺渺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有没有逾矩的关系或者心思?”
沈谏思忖片刻,点点头:“有。”
叶渺渺顿时惊得瞪大眼睛:“沈二,你……”
“确切地说,她没有,我有。”沈谏又不慌不忙补充了一句。
叶渺渺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皱眉盯着沈谏看了半晌,见他不像是在说笑,心下不由沉了几分。
“怎么可能?你……你明明刚刚清醒没多久……”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沈谏打断她,直直看着她,“我心里一直都是醒着的,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叶渺渺怔愕地看着他,只觉不可思议,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是这样才更合理。
毕竟,他可是刚醒来就能像是正常人一样,立刻适应了侯府如今的生存环境。
“可即便如此,夫人她……她毕竟是你长嫂……”
“所以我说,这其中有很多现在解释不清楚的问题,即便是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等以后时机到了,再慢慢跟你解释吧。”
沈谏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叶渺渺盯着他怔怔看了许久,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只提醒你一点,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就眼下这层关系,你们行事还是要谨慎些……”
“你们晟都终究是不比我们北地,我们更重感情,而你们更重规矩。”
她显然话里有话,神色也有些落寞,沉默了半晌,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
“这昭宁侯府早已不是当年的侯府了,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看来我也该尽快收拾收拾,搬回我自己的住处了。”
她眸色有些黯然,没有再看沈谏,低垂着头缓缓出了门去。
春归园内。
洛云湄听闻商珣把华央接走了,有些坐立不安,她皱着眉,来回踱步,若有所思。
她自然是不相信华央只是生病了,这不过是用来敷衍老夫人和外人的说辞。
昨晚曹府的陷阱是她和无泽道人一起针对华央布下的,如今华央反倒活着回来了。
这便意味着,她和无泽道人的计划失败了,加上无泽道人并未按照约定来向她回话,只怕这老道也是凶多吉少。
正思量间,沈禄匆匆而来,一脸严肃紧张的表情。
他并不知洛云湄和无泽道人的计划,昨日还在做着用沈柠换取官职的美梦,没想到一觉醒来,曹义中居然莫名其妙死了。
洛云湄早已准备好了应付他的说辞,只说曹义中是作恶太多遭了报应,不过根据那些姑娘的供述,杀死曹义中的极有可能是道门中人,所以她要去找无泽道人问一问。
沈禄这数月来经过多番打击,早已变得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听洛云湄这么说,连忙催促她出门去了。
洛云湄匆匆赶到长生观,向观里的小道长询问了一番,却得知无泽道人前两日便出门去了,说是有要事要进城一趟,过几日再回来。
洛云湄眉头紧紧皱起,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莫非这老道不是洛华央的对手,当真被她给杀了?
可曹府的石楼里明明只有曹义中的尸体和已经疯癫的管家,大理寺的人将曹府里里外外全都搜遍了,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之人或者其他尸首……
除非,他是被人救走了!
想到这里,洛云湄神色一凛,很快又冷静下来,向小道长行了礼,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长廊拐角,一道人影一直在暗中盯着洛云湄,见她离开了,便也跟着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商府,若水居。
院落四周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唯独院子里的房中亮着烛光。
华央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床边正在凝眉给她把脉之人,正是一袭青衫的曲弦清。
须臾,曲弦清的眉峰紧了紧,沉声问道:“何人伤了她?”
商珣走过来摇摇头:“我也不知。”
曲弦清不由回身看了他一眼:“人不是你接回来的吗?”
“人确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