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渺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
洛云湄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幽幽道:“所谓人心隔肚皮,叶姑娘初入晟都,可别被人的表象所蒙骗了。”
叶渺渺看着洛云湄的背影,迟疑良久,终是没有上前敲响锦瑟居的院门,转身离去。
竹沁红着眼睛,提着一只空篮子,气呼呼地回到锦月轩。
刚到门口,她的脚步又迟疑了一下,退回到院门外的花园旁,坐在花园的石台上偷偷抹眼泪。
华央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轻轻的抽泣声,出门一看,不由皱了皱眉。
“厨房的人又刁难你了?”
竹沁撇撇嘴,一脸委屈:“他们说……说夫人心肠歹毒,是个恶毒嫂子,容不下自己的小姑子,所以跟老夫人演了这么一出戏,要把三姑娘嫁出去……”
“你信了?”
“婢子当然不信!”竹沁连忙否认,“夫人待三姑娘如何,婢子是亲眼所见,正因如此,婢子才看不得他们这么诬蔑夫人。”
华央倒是不以为意,替竹沁擦了擦眼泪:“他们怎么说,根本不重要。红尘俗世,万千过客,说不定有些话他们自己前脚说过,后脚就忘了,你却把他们的恶言恶语奉为圭臬,苦思冥想,求不得解,平白耗费了自己大把时间,意义何在?”
竹沁闻言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了华央半晌,又小声道:“那……难道我们就要甘愿被他们欺负,不与他们计较吗?”
“谁说不计较?”华央眉峰一扬,冷眼看向后厨的方向,“我早就说过,今后在这昭宁侯府,谁都别想欺负我的人。”
“你去告诉那些人,今后若再敢为难你,我便让楚茨一把火把后厨烧了。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邪物,是个疯子,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竹沁眼泪还没干透,闻言顿时忍不住噗嗤一笑,用力点了点头。
“是,婢子明白了!”说罢,一路小跑着往后厨去了。
华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花丛,隐隐看到两道身形匆匆跑开,不由抿唇一笑,转身回了院内。
将近申时,楚茨终于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回来了。
竹沁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发出疑问:“夫人,你让楚茨买这么多朱砂红绳做什么?”
“不该你问的东西,就少问,否则……”华央一脸高深地卖了个关子。
竹沁好奇问道:“否则怎样?”
“否则,会折寿的。”
竹沁一愣,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顿了顿,又继续整理。
“只要是跟夫人有关的事,折便折吧。”
“又说胡话。”华央接过她理好的红绳,脸色沉了沉。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和楚茨便各自回屋,吃饭睡觉自行解决,不必再来问我。”
楚茨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乎阿柠的终生幸福,所以马虎不得。记住,只要我一时不踏出这个房门,你们便一时不要来打扰我。”
“那……夫人可以给一个大概的时间吗?我们可以不来搅扰夫人,但这饭可不能不吃,若是一天半日的还好,若是好几日,夫人又怎么受得住?”
华央看着二人满脸的担忧之色,也明白她们所言在理,想了想道。
“顺利的话,明晚便能解决。你们就放心吧,我这平日里好吃好喝的,别说这一两日了,便是辟谷日也受得住。”
“你们要做的便是替我守好锦月轩,别让无关的人来打扰我,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竹沁还是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楚茨拉住。
“夫人放心,我们记下了。我和竹沁会日夜轮守,夫人但凡有任何吩咐,只管招呼一声。”
华央看着楚茨明了的神色,暗叹这丫头不仅是身手好,脑子转得也快,不愧是商珣精心挑选出来的。
二人离开后,房间里瞬间沉静下来,华央一个人在屋里捣鼓到晚上,始终没有再出房门半步。
眼见案上的火烛燃尽了,华央自行换了一根蜡烛,刚要走开,便见火苗无风自动,门窗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
华央眸色一凝,不紧不慢地将案上的东西收起,一抬头便见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沈谏侧身走进来,又关上了房门。
华央并不惊讶:“我不是说过,以后没事不用来找我吗?”
“有事也不能来吗?”沈谏双眸紧盯着华央,眼中满是考量探究之意。
“何事?”
“阿柠说,你会处理好这件事,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华央瞥了沈谏一眼,走到桌案旁沏了两盏茶,将其中一盏推给沈谏。
“曹义中心思歹毒,手段狠辣,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便暂时没有实证处理他,但只要趁着近来换选官员的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