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魄的缘故,她暂时还不能杀了他,可是让别人替他受过,他自己安稳享乐,华央也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时。
一道黑影趁着夜色的掩护,几个轻松的起落,便落在了沈禄卧房的窗子外面。
透过半掩的窗子望去,沈禄正坐在桌案前,面前放着那株无根草。
神药难得,他显然还没研究明白无根草如何入药,不敢轻举妄动。
华央笑得诡谲,掏出一张黄符纸,又咬破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
雨滴簌簌落下,她的周身却似有一层结界般,所有雨滴都绕开了她。
眼见一张符就要画成,她突然停了一下,一脸愁容地皱了皱眉。
“后面怎么画来着?啧啧,早知道之前在地府的时候就勤加练习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长叹一声,后面随意画了两笔,运功将血符送进了沈禄房中。
片刻过后,沈禄房中骤然红光大盛,一道阴冷森寒的结界笼罩着整个卧房。
半空中响起一道沉冷浑厚的男子嗓音:“禄儿,你为何要害你弟弟!”
话音落,一名中年男子的脸骤然飞来凑到沈禄面前,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
“你身为兄长,非但不庇佑他,反而夺他爵位,还想害他性命,你让为父死不瞑目啊!”
“父亲……”沈禄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那张如同从阴间来的脸,“儿知错了……”
“错了就该罚!”那人喝了一声,一扬手,一道长鞭凌空飞来,狠狠抽在沈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鞭子不断落下,沈禄又惊又痛,厉声惨叫。
然而从外面看去,房间里只有沈禄一人,他自己正拿着鞭子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抽,一边抽一边叫喊,痛苦不已,像是中邪了一般。
华央心里这才稍稍松快了些,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房间里的景象。
突然一道人影凌空掠过,带着她一起落到了院墙外,隐入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下一刻,被沈禄的惨叫声引来的下人小厮便一阵一阵地涌入院子里,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你胆子可真大,若是被那些人撞见了,明日定要将你当成妖邪给驱了。”
身前的男子幽幽开口,他尽量压低声音,那嗓音清润纯正,甚是好听。
华央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看眼前的人,心下不由一凛。
这熟悉的眉眼,这清俊的面容,他是……沈二?
他这会儿不是还在昏睡着吗?就算他醒了,可他不是个傻子吗?
再看眼前这人,眼神凌厉,眸光如刃,哪里有半点痴傻模样?
难不成,因为她魂穿洛华央,改变了这话本的气场,连带着让沈二也觉醒了?
正思索间,一队人匆匆往这边跑来,沈二一把将她圈紧怀里,转到了拐角的另一边,堪堪避开了搜寻的下人。
华央被捂得有些呼吸不顺,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却被他紧紧抵在墙边。
他俯身垂首,温热的气息喷在华央耳畔,带起一阵痒痒的酥麻感,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阿嫂可别乱动,万一把人引来,被人发现我们这个样子,怕是真的要坐实你我叔嫂私通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