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想到刚才还跟自己腻歪在一起的老爷,转眼间就说自己的身份低下,气的心肝疼。
“对了,夫人来找为夫何事?”
韩舒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气的面色发红的柳依婷,心中冷笑。
之前她就是太笨了。
跟一个被家人送进府做妾的人争宠。
自个的容貌自个清楚,是比不过柳依婷的,人家还比自己年轻,他的儿子都比这个贱妾年纪大,怎么可能比得过。
自己病的快死的时候,也想通了。
他大儿子死了,还有小儿子,这个儿子争气,去年秋闱成绩不错,最后虽只中了个同进士,但也不错了。
加上自己的弟弟,现在是枢密副使,她这牢牢的靠山,跟个小妾争宠,不是自降身份?
反正无论如何,只要她稳得住,这个争气的位置,谁也撼动不了。
韩舒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那弟弟,不是再过半月就是他三十岁的生辰,正巧刚又升任枢密副使,我想着你要不要与我一起进京恭贺。”
往年的回京都,顾明珏都以公务繁忙,没出现过。
顾明珏想了想,道:“确实该去恭贺一番,可还有一个月就是秋闱,我虽不是主事官,但事情还是不少,实在无法抽身。”
韩舒依旧笑笑:“没关系。那老爷先忙,我回院里去了!”
韩舒走了,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走了。
柳依婷将书房的门关上,尤觉得不可思议。
“老爷,夫人她?”
柳依婷指着脑子:“是不是这里有问题,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不得胡说。”
顾明珏喝道:“你是妾室,对夫人还是要有起码的尊重,不然夫人发难,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柳依婷:“……”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柳依婷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要是老爷都不护着她,那她还有个什么盼头。
不行,她得搞点事情出来,让老爷知道她的重要性。
柳依婷走了没多久,顾南杉来到书房。
自然是顾明珏让人叫他来的。
“父亲,你找孩儿?”
“嗯,坐吧。”
顾明珏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
“吕家的事情,查的如何?”
顾南杉听到父亲问起藏宝图的事情,立刻正色道:“儿子已经查到,当初吕家与范家分开之后,先是去了北方,至于在北方何处落脚,暂时还不知,之后又带着族人,朝西而去,定居蓝田。”
“这个消息,可不可靠?”
“儿子只这许久,只查到这些,他们行事十分低调,当年跟随他们的旧仆都已经死了,从现在仆从嘴里根本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还是儿子花了不菲的银子,才从这个旁支嘴里,听到他们祖上的事迹。”
如果,这个吕氏旁支没有撒谎,那结合当初藏宝之后,范吕二族分开之后,这个吕氏的确是最有可能参与当初藏宝一事。
“现在的吕氏,谁人当家?”
“吕蕡”(fen)第二声。
顾明珏皱起眉头:“原来是他。”
“父亲认得此人?”
顾明珏摇头:“也不算认识,不过是十五年前,你祖父还在京都做官,有天在一大人家里做客,正好那时出了人命,闹的沸沸扬扬的,牵扯到了他,所以至今有些印象。”
“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亲自跟进,有进展马上告诉我。对了,你那堂弟在京都呆了一两个月,昨日回到江宁府,这事你可知?”
“还不曾。”
顾南杉道:“不过,他既然决定今年下场,也已经到了州府,怎的不见他回顾家?”
不得不说,顾南杉是懂火上浇油的。
顾明珏本来正为此事不爽,如今听自己儿子这么一说,更是觉得顾卿爵这个兔崽子不知好歹。
以为得了一个桓麟公子的名号,从此仕途就一帆风顺了?
还是太年轻了。
不知道里面的门道,等他撞了南墙想再回来找他,那待遇可不一样。
“我都亲自放下身段去王家村,他都没有松口的意思,要不是他手上还捏着那半张藏宝图,不好动他,他现在还有命在?”
“父亲,他那未婚妻不是还有养父母,弟弟妹妹去了宗门我们动不了,养父母还不能动了?”
顾明珏瞬间笑了起来:“还是我儿有办法。”
八月二十日。
庆历三年的秋闱开始。
秋闱是由州通判主持的进士科考试,由周之录事参军主持的其余各科的考试。
州通判是干嘛的,他是朝廷派往各州监督知州的官员,录事参军是干嘛的,是协助州长官纠察诸曹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