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寂拎着早点敲开了司苒的门。
裴寂把早点放在餐桌上,打开冰箱,拿毛巾裹上冰袋交给司苒:“敷眼睛上消消肿。”
司苒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事。”
“肿得跟核桃一样,怎么见人,听话,敷十五分钟。”
眼见不能再拒绝他的好意,司苒乖乖地躺在沙发,把冰袋放在眼睛上。
裴寂一边整理早餐一边问:“你昨晚,和你男朋友商量得怎么样?”
司苒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我,我没跟他说孩子的事情。”
裴寂把牛肉馅的小包子,很有序地摆在盘里,“你男朋友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连我都不告诉?”
“不是什么大人物,普通人而已。”
“那叫他出来,裴寂哥帮你把把关…”
“不用了!”司苒明显有些慌乱,“不用把关,我已经跟他说分手了。”
“苒苒,你好像很怕跟我谈论他?”
司苒索性把冰袋拿下来,“裴寂哥,这段回忆对我来说太痛苦,你能不要再提了吗?”
这个角度,裴寂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饱满的脑型,如瀑布般柔顺的黑发,发量多的没有一点儿发缝。
连头发丝儿都如此完美的女人,怎么能说谎呢?
苒苒,如果你真的说了分手,真的觉得痛苦,昨晚就会向我发出求救信号。
只要你喊一句“裴寂哥救我”,我就会毫不犹豫闯进来,把司瑾年赶出去。
可你…
你知道我听见你的叫声,有多么心痛吗?
司苒已然来到他面前,晃了晃手,“裴寂哥?”
他回过神来,“哦,坐下吃饭,吃完一起去医院。”
司苒犹犹豫豫,接过裴寂递过来的勺子,默默喝完了一碗白粥。
饭后,裴寂收拾好厨房,再去敲卧室的门,“苒苒,可以走了。”
司苒合上了小行李箱。
她东西虽多,但都是司瑾年给她买的,她只带走了几件自己买的衣服,还有绘画工具。
几张银行卡,她既没有绑定手机,也没动里面的钱。
算起来,应该不少于五百万,她也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喜欢的娃娃,各种小摆件儿,珠宝首饰,通通留在这里。
回望一眼才发现,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打开门,裴寂看见她推了个箱子出来,不禁笑了,“就是一个小的手术,明天做完就可以走,不用拿行李箱。”
“裴寂哥,手术的事情我还要再考虑考虑,你能不能送我到疗养院,我想去看看我妈和外公。”
“什么!”裴寂顿时激动起来,“有什么好考虑的,别说你想独自抚养这个野种!”
司苒愣住了。
裴寂也反应过来自己口不择言,连忙握住司苒的双肩,“对不起苒苒,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觉得你还年轻,不应该被孩子束缚手脚。你听话,跟我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了,不痛的。”
司苒向后退了几步,“裴寂哥,他都有心跳了,我舍不得…”
裴寂紧跟上前,“你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孩子的父亲?”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她生气,跟她吼,跟她摆脸子?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替她做选择,都要来主宰她的人生?
司苒瞬间红了眼圈,抿唇不语。
裴寂自知有些激进,软了语气,“苒苒,不要任性,我能害你吗?”
“裴寂哥,这是我的孩子,要不要他,我和他父亲说了才算。”
言外之意就是他裴寂是个外人,无权决定孩子的去留。
裴寂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毒,很快便恢复正常。
他拍了拍司苒的手臂,笑意不及眼底,“一起去疗养院吧,也许外公清醒时会给你些建议。”
此刻的南风集团,蒋忠正正在大堂里焦急踱步。
直到蒋琬不紧不慢出现在门口,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拖着肥硕的身躯小跑过去。
“哎呦我的乖女儿,司瑾年难约就算了,你怎么也跟你爹摆谱啊?这都晚了半个小时了!”
蒋琬寡淡素颜,头发用簪子挽成低发髻,一身白色雪纺长裙,踩着平底鞋。
即使蒋氏有一批进口原材料被拦截在海关,可对比蒋忠正的火急火燎,她就淡定多了。
“爸,您也是老江湖了,怎么碰到这么点儿事情就自乱阵脚?您忘了您背后的靠山是谁啦?”
蒋忠正撇嘴,“还靠山呢,那靠山晾了我整整一天,以各种理由不见,眼里根本没我这个老丈人!”
“行啦爸,您见阿年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啰嗦,他烦。”
只见蒋琬坐到了大堂的沙发上,拿出手机。
蒋忠正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