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是在跟他开玩笑?
她眼见着他那双幽深的眼底,蕴着的担心,嘴角的戏谑更加深了几分。
他眼底的乌青,哪怕是在晚上也肉眼可见了。
“陆首长。”
沈朝惜指腹轻轻捻着,忽然上前一步,站在了男人的身前,看着他微垂眸,漆黑的这双眼睛。
“你对我,是不是过于担心啊?”
她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说着还轻轻的挑起眉梢,冲着他轻笑,那双清冷的眼睛里难得溢出娇俏的风情。
这让陆云洲想起来在东洲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笑着,只是那时候的她,张扬明媚,好似一簇绽开的玫瑰。
在风沙漫天的沙城,朝他望了过来,那应该是陆云洲看她的第一眼。
也是初见。
在他眼里,她身体情况很差,她需要被保护。
但是他见过她杀人不眨眼,嘴角含笑的样子,也见过她那双眼,不带丝毫感情看向自己的样子。
沈朝惜在他这里,好似还从未真正敞开心扉,与他这样玩笑过。
以前也有过几次,但她都是为了掩饰自己,而故意装出来的笑意。
唯独现在,她是出于真情实感的笑了。
沈朝惜不是没有心,她看得见他的付出,也看得到他对她的好。
但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从来没有跟陆云洲以平等的姿态相处过。
她那样不堪的从前,她怎么敢让他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还会觉得自己这么好么?
所以,她眼底的笑意,是会在瞬间真情实感后,收敛回去的。
就这样就很好。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短暂感觉到温暖过,而是清醒的活着。
沈朝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而,就在她看着陆云洲笑了以后,陆云洲眉头紧皱,脸色沉冷的站在那里。
他跟沈朝惜两个人,一个是刚忙完了工作,准备上楼休息,却没想到沈朝惜开门了。
而沈朝惜则是打算出门,却被陆云洲看到了,只能说成是下楼喝水。
但是很突然,沈朝惜就接到了医院里姜沉打来的电话。
“不好了老大,萧潇出事了。”
电话那头,姜沉的声音很急,而且只是沈朝惜的私人号码。
沈朝惜皱眉:“你说什么?”
因为自从c国边境回来后,萧潇就一直在军区医院里,由于受伤严重,身体机能受损,所以没有醒来。
但是生命体征是完好的。
现在,姜沉却忽然告诉她,萧潇出事了。
她必须要去医院一趟。
“你要出去?”
陆云洲看出来了她接电话的脸色不对。
沈朝惜抬头看向他,就听到他说:“我陪你一起去。”
陆云洲认真的眼神,沉声看着她说道。
军区医院虽然是军方的私立医院,平时有人看守在医院外面。
但是真要有人想混进来的话,还是能从不同的地方下手的。
深夜,沈朝惜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姜沉已经带着人将整个军区医院都封锁了。
下车后,陆云洲就跟在沈朝惜的身边,凌晨的医院戒严,黑漆漆的一片夜色里,灯光亮着。
却由于秋天,气氛阴冷,温度很低,十几名穿着军装的士兵守在医院大楼的下面。
沈朝惜在电话里简单知道了一些,就急忙赶过来了。
“老大。”
姜沉看到沈朝惜的一瞬,快速迎上来,脸色不太好,明显是出了事很担心的样子。
“都仔细查过了吗?”
姜沉拧着眉,先是看着沈朝惜点头。
“监控调查过了,还是没有。”
就在这时,陆云洲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皱着眉,看了眼前方在跟军方的人沟通的沈朝惜。
随即脚步一顿,他停下来,走到了医院大楼的僻静走廊里,接听电话。
“哥,呜呜呜,爷爷昏倒了。”
陆商商在电话里,声音颤抖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她被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
陆云洲脸色沉了下来。
而另一边,进了第三层的病房后,沈朝惜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萧潇不见了。
姜沉:“据巡逻的士兵还有医院的执勤人员说,没有看到可疑人出现。”
也就是说,即使有居心叵测的人潜入进来,想要进来容易。
但是如果说还要带走一名在医院里养伤昏迷不醒的人,那就有一定的难度了。
没有看到可疑人出现,沈朝惜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着姜沉道。
“那萧潇她,就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