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少泽顿了顿,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优雅地哂笑说:“拿了我的钱,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那你觉得怎么样?”
“您听我说——”
沈海平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得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哎哟一声,又痛得跌回去。
杭少泽顿了顿脚步,倒是留着三分耐心,没有立刻拍屁股走人。
沈海平皱起脸慌忙解释道:“上次的事是我老婆一时口快,保证不会再乱说话了。”
“呃……对啊,以后绝对不敢说那些话了!”方茹被自己丈夫狠狠瞪了几眼后,也心虚脸白地附和了一句。
杭少泽还是那副猜不透的笑意,散发着几分寒凉,不置可否。
“你放心……那件事我们一个字都没说。”沈海平夫妇俩异口同声道,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呼吸都不敢放大,生怕惹恼面前这尊大神。
但是对某人而言,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杭少泽嘴角的弧度更加冷凝,回头瞥着他们,潋滟的凤眸穿透水晶镜片折射出嗜血的红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贪得无厌先得活着,有些事不是钱的问题,别自掘坟墓。”
最后四个字,吓得沈海平夫妇脸色都紫了。
这座大神一走,沈海平就开始埋怨自己的老婆起来,“听到了没?你说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杭少那种人是好惹的吗?你没瞧见网上那些新闻说的,连人家明珠集团的老板都那啥了……”
说得他自己都开始心里发慌,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直接一下子囫囵过去了。
方茹忍了一会儿,“说起来都怪那丫头,惹出这么多破事来!还不是怕她被赶出来吗?你说咱们刚拿印刷厂抵押贷款买了块地,每个月光利息都得还几十万,没有杭家这座靠山,还搞什么开发,这回我弟弟全家都搭进来了,还有欢欢,那可是我亲外甥女,刚进演艺圈还要大把大把钱捧呢,你说一切都泡汤了!我能不急吗!”
沈海平沉默了很长时间,听着妻子哭哭啼啼闹个没完,终于开口道:“他们刚才说的是旗袍,说起来,我倒想起来一个人了。”
方茹止住眼泪,揪住他的衣领问:“谁?你快说,是不是有办法了?”
沈海平满脸犹豫,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方茹愣了一下,倏地松了手,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她一咬牙,心也横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想背着一屁股债过日子?我可告诉你,你这贷款可不是笔小数目,还不上就等着把牢底蹲穿吧!”
沈香寒刚回到秋园,就接到了一条信息。
是她爸爸沈海平发过来的,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一个陌生的地址。
随后,她妈妈方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沈香寒迟疑了两秒钟,还是乖乖接了。
“小紫啊,我们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生气啊,你爸有个熟人,二十年前就是很厉害的裁缝了……什么不对啊,哦,我和她说,你别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