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绿可是稀罕多了!
如此一来,沈香寒便不再执意脱镯子,对杭余年夫妇倒了声谢谢才缓然起身。
最后给奉茶的人是三叔杭余庆,他没娶妻也没有子女,杭家核心之一的远航百年公司目前都是他在替杭老太爷打理,整个人如同蛰伏在黑暗里的孤鹰,面容硬朗锋利,不怒自威。
他接过沈香寒的茶时,目光沉甸甸的,只简洁说了一句话:“好好对杭生。”
她嗯了一声。
“你要记住三叔的话。”扶她起来时,杭少泽还调侃了她一句。
沈香寒抓住他的胳膊,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好在他伸出另一条胳膊及时托在她脊椎的尾骨处,一轮跪下来,她的膝盖都有些酸涩了!
这时杭浅瞟了一眼自己的长孙和长孙媳,指着那张空着的扶手椅,说话的声音才像真正的老者,沉淀着沧桑的低缓,不怒自威,“让她坐下。”
一句话,让所有杭家人愕然。
沈香寒看着大家的表情,一下子不敢坐下去。
虽然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家庭会议,不太清楚状况。
但是她并不傻。
结婚后这段日子,她从网友和杭春婶口中也得知不少杭家的过往,这个大家族也上演过跌宕起伏的历史,上个世纪中期时局动荡几乎衰败,面前这个杭老太爷带着雀城一帮人掘金到海外,在南美和北美流过血泪才拼出一个今天生意做到世界各地的杭氏商业帝国。
所以这个家族思想新潮,但骨子里仍然保留着祖宗家法,尤其如今是守住家业,把规矩看得更加重要。
很显然,这把椅子就代表着某种规矩。
“累了,就坐吧。”
杭少泽语气淡淡,瞅着她神态憔悴目光有些心疼,就将她按在椅子上。
他既然无所谓,那坐坐应该没什么吧!
沈香寒这样一想,揉着膝盖,便安心坐了。
她不知道。
这张鸵鸟皮扶手椅和俄罗斯历史博物馆的藏品同出一家,世上绝无仅有的两把,不仅价值连城,而且在杭家只有未来的继承人才有资格坐这把椅子。
“爸,您同意她进门我没意见,但孩子还没生下来都不确定是不是杭生的,您这么决定有点太草率了……”
窝在沙发里的杭余生不管不顾地抱怨了一句。
杭浅看见他就皱眉头,长子曾经是他着重培养的接班人,但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
“杭生的话,你还信不过吗?啊?” 沉声一句,杭浅锐利的目光逡巡过众人,“你们其他人呢?也不信吗?”
他的视线最后落到沈香寒身上,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的人真的会吓晕过去,香寒虽然没有被吓晕,但手心已经冒汗了。
“丫头,你告诉爷爷,能信杭生的话吗?”
杭浅突然问她时,沈香寒心里咯噔了一下,杭少泽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反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勇气和胆量,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她听见杭老太爷唤了声林惠的名字,“把东西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