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先坐会儿,我给你们倒杯茶去!”
大伙迈进屋,阿丫就忙着招呼大家落座。
这时,司马医生连忙拦下她,说:“还是我去吧,你歇会儿!”
江澄从司马医生的眼神里,读出满满的爱意。
“你这老顽童,不怕别人笑话啊。”
阿丫嗔怪地瞥了司马医生一眼,却没有拒绝他。
望着司马医生出门的背影,江澄这才走到阿丫身旁坐下。
“奶奶,最近几天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阿丫诧异地看着江澄,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察觉到她眼里的困惑,江澄连忙摆手解释:“别误会,我会点医术,司马先生让我来给你治病的!”
“哦,难怪这老顽童这么晚还过来。”
阿丫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接着盯着江澄说:“老顽童现在都是御医了,他都治不好我的病,你能行?”
“能不能,得看了才知道。”江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觉得这位老奶奶挺有意思,和他已故的奶奶有几分相似。
“那好吧,老身就信你一回。”
阿丫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裳。
一旁的菲儿和苏少卿立刻惊呆了。
这种行为在魏国很不得体,若被有心人举报,是要受罚的。
但阿丫似乎并不在意。
随着衣服被掀起,一个碗大的伤疤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
江澄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冷气。司马医生虽已告诉他这伤疤的来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震撼。他尚且如此,更别说菲儿和苏少卿两位女子了。
苏少卿脸色微变,但没说什么。而菲儿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阿丫见状,哈哈大笑:“哈哈,丫头,吓坏了吧!”
她看似不在意那个伤疤,但江澄明白,老人承受这样的痛苦该有多煎熬。
别说别的,就下雨天湿气侵体,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能活这么久,已是奇迹。
“奶奶,请伸出胳膊来!”
江澄已见过伤疤,现在要给她把脉问诊。阿丫很合作,放下衣裳遮住伤疤,伸出枯瘦的手臂。
江澄刚搭上阿丫的手腕,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他感觉到,阿丫体内脉象紊乱,如一团乱麻,但在这混乱中,一股强劲的力量压制着紊乱的脉搏,让它们显得有规律可循。
“奶奶,司马医生有没有让你吃过什么大补的东西?”
江澄边把脉边问。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阿丫闻言点头:“吃过,老顽童说是人参,我不太懂!”
江澄点点头。这就对了,她体内那股暴烈之力,应是那人参的作用。
这东西在后世极珍贵,但在魏国却不算罕见,从小饼子得到的野参就能看出。
江澄又问了几个问题,阿丫一一回答。
此时,司马医生提着热水走进来,正好见江澄把脉结束。
“江总管,阿丫的病……”
“哦,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口处理得不够好!”
江澄说得轻松,但司马医生心里却不这么想。同为医生,他明白不能在病人面前说实话。江澄越是轻描淡写,他心里越担忧。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听见了吗,阿丫,你的病在江总管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司马医生没有流露担心,而是哈哈大笑,给大家添满茶水。阿丫也开心起来,端着茶水兴高采烈地和菲儿聊天。
眼见热水要没了,司马医生借添水的机会走出屋子,出门时悄悄给江澄递了个眼色。
江澄领会,借口上厕所跟着出去。
两人来到墙角暗处。
司马医生急切地问:“江总管,阿丫的病到底怎样?!”
江澄不再隐瞒,坦诚道:“司马医生,实话说,阿丫奶奶的病恐怕比皇上的还要严重些!”
“如果不是你找到大补药材,她可能熬不到现在……”
江澄的话像根刺,深深扎进司马医生心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眼里瞬时泛起泪花。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线治愈阿丫的希望,结果却是这样,他怎能接受。
江澄见他如此痛苦,心里也不免酸楚。
阿丫的病和魏皇的病本质上一样,都是破伤风。但魏皇有太医院为他配药治疗,且病程不长。阿丫的病却源自几十年前,加上当年司马医生医术有限,虽然及时割肉排毒,但仍留了一些毒素在体内。
这么多年过去,破伤风已在阿丫体内根深蒂固,想要根除并不容易。除非有破伤风疫苗,可这里是魏国,上哪儿去找?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