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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台阶。
中间的路并不宽敞,两边是一排排经过风吹日晒后颜色发黄的墓碑。
最前面几排,几十排的墓碑分布得比较密集,磨损程度也非常相似,应该是同一个时期的墓碑。
上面没有照片。
只是简单地记录着生卒年日,记录着他们的名字和宠兽的名字,墓碑后则是有着几行篆刻上去的他们的过往。
乔白认真地看了看,这些墓碑的时间大多数都是五六百年前。
那个时候玉龙和鸿鹄都才刚刚建立。
再往后走中间的道路逐渐变得宽阔起来,两边的墓碑精致了不少,上面也有了照片,颜色从黑白逐渐地过渡到彩色。
时间也从四百年前逐步地接近近代。
“最开始的东陵是由这座城市的普通人在兽潮结束后,自发的、自愿的集结起来,一点点地建造出来的。”
“包括那些墓碑和上面的文字,都是被救下来的普通人又或者是死去御兽师的同伴纂刻下来的。”
“再到后来,东陵才统一纳入了御兽联盟的管理。”罗一鸣带着乔白他们往后走,发现乔白在观察两侧的墓碑,他淡淡地说道。
“在不破坏原本墓碑和民众心意的基础上,联盟修建了后面的部分,同时也将前面纳入日常管理。”
“在每一次兽潮来临之际,战斗开始之前,星城的御兽师们就会自发地来东陵祭拜。”
先辈英魂保佑。
我辈奋勇杀敌。
若能平安归来甚好。
若是不能平安归来……那大家将来就一起常做伴。
每走一步他们的心情就沉重一点,就连乔白也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哎。
或许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国家伤痛的历史,可这个世界也有着另一个层面上的伤痛,和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结束的、日久持续的战斗。
终于。
众人来到了靠后的墓碑。
和前面大多数墓碑比起来,这一片的墓碑都要更加的崭新,上面的照片颜色也更加的鲜艳。
活泼的年轻人甚至早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死后的墓志铭。
【拜拜,我先挂了!】
【你说公主请起来】
【当你看到这行字,说明你离我太近了,这太暧昧,tuituitui!】
【墓志铭仅三天可见】
【谢谢你来看我,有空我也会去看看你】
……
“噗嗤——”
几人先是忍不住笑出来,紧接着表情又变得难过起来。
这些生动活泼又玩梗的文字,不正说明了,他们都还是年轻人,拥有年轻的灵魂和年轻的生命,如果还活着他们应该有大好的人生,而不是只能沉睡在这冰冷冷的墓碑之下。
“这可真是……”林薇薇的表情有些迷茫,又有些欲言又止:“他们面对兽潮的时候不害怕吗,得知要抵抗兽潮就没有想过会死亡吗?”
她更想说的是……这些御兽师们就没有后悔过吗?
“在真正的死亡危机面前,说不恐惧不害怕不畏死肯定是假的。”罗一鸣微微一笑,听出了林薇薇的未尽之意:“我们不会强求一个御兽师踏上抵抗兽潮的第一线。”
“后勤、辅助……除了前线依旧有很多需要御兽师,但是更安全的工作。”
“甚至即将前往最前线抵抗兽潮的御兽师也有着后悔、当逃兵的选择,生命只有一次,怎么活都是个人的选择。”
“但是……”说到这里罗一鸣停顿了一下:“在每次兽潮来临之际,自愿前往最前线的御兽师只多不少,会当逃兵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余烟在一旁听到哼了一声。
“当什么逃兵?”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罗一鸣失笑。
乔白也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气。
哎。
这气氛渲染的……但凡只要那只偷蛋贼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乔白觉得他不生气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对吧?
是的。
距离东陵越近,乔白和猫猫虫之间的联系就越发的清楚,他能确定,猫猫虫的确就在这里。
东陵气氛庄重,先辈们的事迹更是让人心生敬佩,泪洒长巾。
但是吧……
前提是乔白没有感受到猫猫虫那兴奋地、噗通噗通的、好像随时都能爆衣(x)的心情。
乔白:“……”
怀疑。
非常怀疑。
猫猫虫这究竟是在干嘛呢?!
走着走着,一行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就是苏雀前辈的墓碑吗?”从来没有来过东陵,也没有提前得知苏雀